屋内的人,该是棒子他自己才是。
谁知道女人的心思呢?
也许张阿姨不愿意让张手艺探入自己的身体,恰恰是在药铺里看到了棒子;
也许她只是担心自己和张手艺的私会,迟早要因棒子而闹的满村风雨;
也许,她仅仅是不愿意和张手艺,但她愿意和棒子。
也许那两团绵软的棉花堆堆,等待着另外一个人的爱惜;
也许那黑浪一般的流发,只为合适的人儿在空中飞舞。
也许那一泉的泛滥,只是本能的滋润,
也许那片不堪的泥泞,为了屋外的少年。
可怜了屋外的棒子!
他多么想把自己的脸庞,埋进张阿姨的胸膛,也多想让那不能自已的肿胀,安抚于张阿姨的滋养。
棒子看到张手艺撅着自己的屁股。
肛门周围的几本黑毛,让棒子感到一阵反胃。
棒子看到张手艺跪在了张阿姨的腿间。
“来吧。”
棒子听见张阿姨幽怨地说道。
“好嘞!”
张手艺故意拖长声调,像是饭店里的伙计。
棒子的下身,突然喷出来了滚烫的米浆。
他大汗淋漓地抽出右手,朝旁边使劲摔了几摔。
海啸山呼的激荡,终于渐渐归隐为风和日丽的寂静。
屋内的春景,再也无法让棒子产生难以忍耐的焦渴。
终于平静下来的棒子突然感到张手艺像条老狗。
他无法忍受这样的人爬在张阿姨的肚皮之上。
“嘿嘿。”
棒子故意笑了两声。透过小孔,他看到张手艺突然翻身坐起,一脸惶恐地看着窗户的方向,先是骂了一句“日他妈”,然后忙不迭地扯过张阿姨的内裤,手忙脚乱地罩在了自己的胯间,然后大声吼道:
“狗日的是谁!”
棒子在逃离的刹那,满足地看到了那根坚挺不再坚挺。
数秒之内,成了一滩烂泥。
一口气奔出了庙门,拉二胡的盲人依旧在咿咿呀呀地唱着苍凉悲怆的曲调,而山间的迷雾,在阳光的熏蒸下,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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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偏西。
满山青翠。
古镇如同水墨画,深藏群山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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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子一路小跑,欢快地像只出笼的小鸟。
棒子心里清楚,除非张手艺是三伢子这样的货色,否则他不可能再来第二次。
这样子的话,不正好遂了棒子的意?
棒子到底是什么“意”呢?
说不清,道不明。
美丑自有评判,他不想让那副很不和谐的春图进行到底,他不想让自己夜夜从噩梦中惊然坐起。
如此简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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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子心满意足地沿街晃荡了一会,来到一个小摊前,买了一副藏银手镯,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又买了一个蝴蝶发卡,爱意满满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他意犹未尽,在地摊上细心翻检,最后挑了一根红铜发簪,发簪的头是凤凰的头,头上挂着一个精致的小铜陵,晃一晃,泠泠地脆响。
守滩的小姑娘咬着嘴唇算了半天,也没有算明白到底多少钱。棒子笑着问她道:
“这是你的摊吗?”
“嗯。”
“你这么小,就不怕别人唬你?”
“为什么要唬我呢?”
小姑娘睁着一双天真纯净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她无辜的问:
“哥哥,他们为啥要唬我呢?”
棒子笑着掏出了全部的钱,说道:
“世上有男人的话就有女人,世上有好人的话就有坏人。”
然后给自己抽出一块钱,其余的全部塞进了小姑娘的手里。
“哥哥,要不了这么多……”
小姑娘突然脸红了。
“你全拿去吧,我买的这几样东西很贵重。”
“不贵重的,我也没花几天就做出来了,你要是喜欢,就送你好了。”
小姑娘把捏着钱的手伸在了棒子的面前。
“拿着吧,别嫌少。”
棒子笑着说道。
“哥哥你真怪!我啥时候说过嫌少了?我是嫌多了!难得你喜欢我做的东西呢。”
“你拿着吧。好东西是拿钱买不到的。我今儿个很走运。”
“咋的走运了?”小姑娘天真地问道。
“因为我用很少的钱,买到了好东西。”
棒子笑着朝小姑娘摆了摆手,然后扭头走了。
小姑娘呆在原地,眼睛水水地望着远去的棒子。
一动不动,像是画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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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