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榆树下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想不明白数学老师张大胜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做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尽管张大胜的恶是全校都出了名的,但今天的事让张娟说什么都接受不了。
棒子龇牙咧嘴地跑到张娟跟前,看着楚楚可怜的张娟梨花带雨欲诉还休的模样,他的心都快要碎了。
被老师莫名其妙地殴打,本来已经让他够委屈的了,后来又看到张娟被老师这般羞辱,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棒子感到自己的眼睛涩涩的,鼻子也开始发堵了。
“娟……对不起……”
张娟依旧嘤嘤地哭着,头埋在膝盖中间。
“他骂我们是狗日的,我看他才是狗日的!”棒子哽咽着说道。
张娟只是摇了摇头,哭声依旧不歇。
“我以后不上他的课了。我倒要让这个狗日的看看,不靠畜生,我照样考满分!”
张娟这才抬起眼泪汪汪的瓜子脸,哽咽着说道:
“你也不要冲动了,你还是上你的课去。他本来就是一个畜生……”
“畜生不如!畜生比他强一万倍!”棒子咬牙切齿地喊。
一脸怒容,鼻青眼肿。这样的组合在张娟看来,棒子的表情既可爱又滑稽。她边哭边笑地说道:
“算了。你打斗挨了,我骂也挨了,还能怎么办。我现在脚疼的很,我今天不想在这儿呆了,我想回家了。你还是回去上你的课去。”
棒子看到张娟捂着脚腕子,心疼不已的问她:
“娟,那个杂碎的课不上也行。我送你回家吧。你的脚腕子又肿了一圈!你也真是的,跟那个杂碎生什么气!他打完就拉倒了,你要是不要说话……”
“我气不过!本来你是因为背我背的太累,才上课睡觉的!”
“也不是这个原因了……”
“棒子你快别说了,都是因为我不好,才让你挨打……”
棒子又是惭愧,又是满足。上课睡觉一事其实跟张娟没有多大的关系,根本的原因不是这个。
如果晚上不和张霞干那事,他也不至于在张大胜训话的时候睡着。
“我送你回去吧。趁着这个机会,我也去巫镇一趟。”
棒子说道。
“去巫镇干嘛?”
“去给你找麝香和藏红花。”
“给我找?我没说过要啥麝香啊”
张娟不解的问。
“可你问过我万一怀上了可怎么办。”
张娟突然羞红了脸,她有些紧张的问:
“对啊,万一怀上了咋办?”
“这就是我去巫镇的目的。”
棒子说着背起张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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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张娟回去后,棒子到自家拿了十几块钱后就到五里之外的公路上等车去了。还算顺当的棒子一个小时后拦下了一辆四轮车,向司机求了几句后,他就爬进了驾驶室。
山区的公路真的是十八弯,弯来弯去的没完没了,绕着大山不停的盘旋,大转弯一个连着一个,司机一次又一次的猛打方向盘。
很少坐车的棒子每次都感到这车立马就掉下悬崖了,可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司机总能化险为夷。棒子心惊胆战地坐在副驾驶室的位置,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走了一路,他发了一路的毒誓。
“以后我再也不会坐车了,我宁愿走着去!”
可想归想,下次去镇子里面的时候,棒子还是照样拦下一辆过路的车,把自己的生命拱手让给把握着方向盘的司机。
巫镇不大,藏在群山之间。镇上不多的几条街,街边的店铺也不多。
中药铺就在镇子的正中央,也算是一家上百年的老铺子了。棒子小的时候总是咳嗽,他母亲曾带他来过一次。当时的掌柜的是个干瘦的老头,白胡子一尺长,眼睛是倒三角。几年过去了,白胡子老爷爷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总之掌柜的现在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旁边抓药的是个无精打采的伙计,年龄跟棒子差不了多少。
“小伙子,看啥病?”
“不看病。”
“那取什么药?”
“麝香和藏红花。”
掌柜的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棒子,然后朝伙计喊道:
“麝香五钱,藏红花一两。”
棒子犹豫道:“少了吧?”
掌柜的笑着摇头:“不少不少!一钱麝香,能打掉老虎肚子里的崽。”
掌柜的的话让棒子有些慌乱,他连忙说道:“那就刚刚好,刚刚好!”
无精打采的伙计在布满抽屉的大柜子面前转悠了一会,惦着脚尖抽开了其中一只。
“哎呦我说张姐,这么快就用完了呀?”
棒子看到掌柜的眼睛看着门外,嬉皮笑脸地招呼道。
棒子不经意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