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还有唐汐。
陆子初说:“我来见你之前,许晓找过我,说你拒绝她为你辩护?”
“你听听外界的声音,人人声称要严惩我,谁为我辩护,谁就是大众公敌,况且许晓……”吴奈摇头道:“我问过她,她说事情棘手,无罪辩护胜算不大。”
“她说的是实情。”
吴奈抬眸看着陆子初,那是一双清冷的双眸,似要穿过隆冬,但通常这种人都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
吴奈问:“如果是你为我辩护,你也会这么说吗?”
沉吟片刻,陆子初慢慢道:“忘了吗?我早已不是律师。”
嗓音略显沙哑,这段日子陆子初比吴奈还要过得艰难。
“我只想听听,你会怎么说。”
想了想,陆子初说:“你这事确实棘手,不属于医疗事故。再加上智障人士属于弱势群体,摘除子宫揭露人前,激起大众谴责也很正常。”
吴奈心绪不平了:“你的意思是我错了?”
“你错了吗?”陆子初倒也不生气,静静的看着他。
吴奈别开了脸,心下激愤:“我不后悔。”
陆子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那就接受律师为你辩护,你在许晓那里找不到胜诉信心,就去找其他人,总会有人能够称了你的心。”
“……那就阿笙吧!”吴奈唤出这个名字,原以为会很迟疑,但没想到出口竟是这般自然。
倏地一下,陆子初心口狠狠一揪,手指更是缩了回来,“胡闹。”
“我怎么就胡闹了?07年之前,阿笙一共接手三起案件,无挑战不接,每次接受案件,外界都会投以质疑态度,没人看好,但最后总是能枯木逢春。”吴奈指着外面的天气,冷笑道:“你看看现在,虽然t市该死的冷,但好歹也算是迎来了春天,说不定能让我枯木逢春的那个人正是阿笙呢?”
陆子初就那么静默的看着吴奈,稳了情绪,眉头却渐渐皱紧:“我再给你找律师。”
“我只要顾笙为我辩护。”吴奈态度很坚定。
“除了她。”
吴奈终于沉了眸:“为什么?你是不愿阿笙淌这趟浑水,还是你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你……”陆子初吞下坏情绪,似是无可奈何了,低声道了句:“你随便。”
唐汐看着陆子初的背影,又转头看着吴奈,皱眉道:“原来你之前拒绝律师,只是为了让阿笙回来。”
吴奈回避她的目光,把玩着手中的飞镖,“你错了,故人已逝,活着的人却要好好的活着,我虽然希望阿笙回来,但我不会拿自己未来的自由做赌注。我对律师界的人不感冒,但惟独信任两个人,一个是子初,另一个就是顾笙。”
唐汐本人也是律师出身,被吴奈无视,倒也不气,淡淡提醒道:“阿笙已经阔别律师行业很多年了,你不怕……”
“在我看来,顾笙只要站在法庭上,就能给人一种危机的力量。”吴奈说着,拿起飞镖,瞄准靶心,飞镖射出,竟是命中红心。
吴奈笑了:“我信她。”
……
明天就是大年除夕了,阿笙这天下午撑伞外出,脚步落在青石板路上,溅起了一朵朵细小的花朵。
“砰”的一声来自对面,声音不算太大,有人下车,并且关上了车门。
阿笙缓缓抬眸,来人她无法忽视,脚步停了下来,故人相见,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石涛撑着一把黑伞为他和唐汐挡雨。熟识人见面应该怎么做呢?最起码应该拥抱彼此,但他们没有,施施然走向对方时,唐汐眼眸湿了,阿笙笑了。
走近,阿笙把伞撑在唐汐头顶,石涛深深的看了阿笙一眼,对唐汐说:“我先进去办理住宿。”
阿笙垂眸不语,再抬眸和唐汐对视了几秒,这才开口:“过年不在t市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声音温和平静,唐汐察觉到了,连起落都没有。她倒是心静如水。
“想你了。”
唐汐笑了一下,搂着阿笙的肩,同她一起原路返回。
阿笙看着客栈门槛,唉,那门槛她刚刚才跨出来,却没想到这么快又要跨进去。
……
石涛和唐汐办理住宿的时候,阿笙回房间煮茶,这边水刚烧上不久,唐汐就进来了。
唐汐打量着阿笙房间,把玩着花瓶里的花束,好像来这里,真是为了旅游。也许吧!除夕前跑过来旅游。
阿笙倚着长桌,双臂环胸,静静的看着唐汐。在她眼里,唐汐是平静的,但那样的平静可以维持一分两分,却无法在阿笙目光注视下长时保持镇定。
果然,唐汐笑容收敛,坐在一
旁的沙发上,肉团跳到了唐汐的腿上,骄傲的走着猫步,阿笙摇头,这只肥猫又开始欺负新住客了。
阿笙上前,弯腰抱起肉团,它现在跟阿笙已经很熟了,就算阿笙抱它起来,也不会抗议大叫,反倒是在阿笙的臂弯里舒服的闭上眼睛,看起来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