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迷茫的奔跑着,触景生情,想起那些数不清的梦境片段,她赤脚在公路上同样被迷茫无情的追赶过
开始明白,世间万物其实都是一样的
复式楼,空置太久,但家具齐全。顾清欢死后,有专门的人定期前来清扫,所以并不是很脏,顾城把门窗敞开,流沙也没闲着,帮忙把家具表面擦拭干净。
顾笙去超市买日常用品的时候,遇到了任洋。
她相信这不是偶遇。
收银台结账,任洋递了一张卡过去,她没看,兀自掏出现金,递给了收银员。
收银员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把卡还给了任洋。
走出超市,任洋又拦在了她身前:“太太,我开车送您。”
停下脚步,阿笙看着他,语气心平气和:“韩愈让你来的?”
“我来,韩总不知道。”任洋沉声道:“韩总虽说有错在先,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韩总,您父亲不可能减刑出狱;您生病后,他对您”
“正因为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每次看到他,都会想起我女儿,我和他之间隔了太多人,也隔了太多恩恩怨怨,你让我怎么和他在一起?”阿笙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任洋急着说:“他不是故意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弥补,您难道都看不出来吗?”
阿笙停在路边,伸出手臂招出租车:“看出来了,所以我才要离婚,放了他,也放了我自己。”
出租车开过来,阿笙开门上车,这一次任洋没有拦,站在她身后,声音无温:“对于您来说,您和陆总相恋两年是感情,难道韩总婚后悉心照顾你五年就不是感情吗?”
彼时阿笙已经上车,不可能回应任洋的逼问。
这两种感情怎么会一样呢?前者是在温情中开花结果,就连回忆也是暖人的;后者是在伤害的基础上播种发芽,就算开出花朵来,溢出来的也不是美好,反而夹杂着伤感和太多不堪回首。
任洋是韩愈的人,说话做事难免会站在他的立场上,但她呢?她何来公平可言?
关于晚上吃饭这件事,顾城的意思是:“你给陆总打电话,如果他不嫌弃的话,可以来家里吃饭。”
陆子初来的时候,陈煜手中提着不少玩具,尤其是怀里还抱着一个偌大的玩具熊,阿笙在厨房中看到,忍不住笑了,倒是为难陈煜了。
流沙很欢喜,很久以前阿笙就知道,流沙和陆子初之间有一种莫名的缘分,再见竟没有生疏感,陆子初弯腰抱起她的时候,流沙搂着他脖子,开口亲热的唤他:“陆叔叔。”
阿笙眼睛竟有些湿,却是再也不敢看了,低着头洗菜,顾城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轻声问她:“孩子的事,你对他说了吗?”
水流冲过阿笙的手指,她忽然觉得腹部有些空,有些疼,也有些冷。
顾城心里一软,搂着她的肩,温声道:“阿笙,你们还有机会。”
很久之后,她说:“如果他喜欢孩子,离婚后,我可以再为他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