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续风波发生后,望江苑春意正浓,楚家气氛却有些怪。
那一幕,楚楚也看到了,她没想到陆子初那么清高孤傲的一个人,有一天会为了顾笙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险些跟冯续起了冲突。
之前的“一时新鲜”“他迟早都是跟顾笙分手”,现如今看来似乎只是她自欺欺人的一场梦。
06年夏,楚楚法学本科毕业,暑假参加司法考试,同样作为推免生进入法学研究院,她自认不比顾笙差,但一年差距,生生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这天的她心情低落到了谷底,没有和同学外出聚餐,而是自己打车回到了家里棱。
父亲楚培华刚结束一起辩护案,所以这几天正是休息期,一天到晚几乎都在家里呆着。
楚楚回来时,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报纸上有一篇学术报告,写的挺好的,的时候,楚培华颇为欣赏,但看到名字时,微微皱了眉:顾笙矾。
这名字,太熟悉了。
门口有了动静,楚楚抱着书,看到楚培华,先是叫了声“爸”,然后径直往楼上走去。
楚培华坐在沙发上,扭头看她:“一会儿就下来,马上就要吃饭了。”
楚楚没回头,道了一声“没胃口”就在楼梯转弯处隐没了身影。
在父母面前,身为儿女都有任性的那一面,人前伪装可以在他们面前肆无忌惮的展露而出,楚培华猜想女儿有心事,上楼打开楚楚的门,就见她趴在床上无声抹眼泪。
楚培华沉了眸,坐在一旁不说话了,女儿是很少在人前流泪的,因为她生来就要什么有什么,而他也给她最好的一切。通常无视一切的人,是很少会被外界影响的,但楚培华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能够影响她的人和事还是有的,比如说陆子初。
跟陆子初有关吗?
楚培华看着楚楚:“楚楚,哭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楚楚抬起泪眼迎视楚培华,近乎自嘲道:“那你说怎么办?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陆子初回心转意,喜欢上我?”
果真是陆子初,楚培华没吭声,又在楚楚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任由她哭,这泪想必在外忍了很久,他越是劝解,她只怕会越哭越凶。
下楼时,妻子已经端菜上桌了,问他:“楚楚呢?怎么没下楼?”
楚培华也没多说什么,让妻子上楼看看她,回到书房,想了想拨通了陆子初的电话。
彼时望江苑,刚被激情潮水冲刷过的阿笙,缩在陆子初怀里睡着了,床头手机响起的时候,陆子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眸色微敛,说了声“等等”,垂眸看向躺在他臂弯里熟睡的阿笙,小心翼翼的移走了手臂。
陆子初穿上睡袍,起身下床,走到隔壁书房,关了门,这才开始说话。
楚培华的电话,无非是闲话家常,问完陆子初最近工作是否忙碌,又特意询问了陆昌平和韩淑慧身体怎么样?
对于楚培华,毕竟是长辈,陆子初还是很有耐心的,末了说道:“楚叔叔,我们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
楚培华似乎一直在等陆子初这句话,闻言无声笑了,语气放缓,犹豫道:“是有关于楚楚的,她不是正在攻读研究院吗?学校平时会组织学生前往律师事务所观摩学习,她自己也想去事务所一边工作,一边累积经验,思来想去,我觉得君尚最适合她,她一向敬重你,如果到了君尚,一定能在你那里受益匪浅。”
陆子初看着书房某一角,那里挂着一幅书法作品,只有一个字,却异常醒目:粥。
那是顾行远送给他的书法作品。
陆子初语气颇为平淡:“楚叔叔说笑了,君尚在业界隶属后辈,团队还比较年轻,不似华跃事务所,那里聚集着众多老前辈,楚楚想去事务所实习,累积经验挺好的,我若是为了她好,就不应该支持她来君尚。您是她父亲,以后楚楚接手华跃事务所,在此之前必定有很多东西需要学,再说您经验非常丰富,由您带着她,她才真的是受益匪浅。”
楚培华在电话那头笑了:“子初,你说这话不是在笑话你楚叔叔吗?君尚如果不如华跃,也不可能每次对峙的时候,胜诉的时候多,败诉的时候少,君尚正是因为年轻,所有才有发展空间,不似华跃,到了一定瓶颈,想拼也拼不动了。”
陆子初看着窗外夜景,暮色深沉,转眸看了看壁钟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陆子初抬手按了按眉角:“楚叔叔谦虚了,您是我启蒙老师,在刑事辩护方面,我有很多东西都是跟您学的,楚楚来到君尚,有所成就还好,倘若不如在华跃成长前景好,那我不是在害楚楚吗?”
楚培华一时没说话,过了几秒,方才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再找楚楚好好商量一下吧!看她的意思,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楚楚想去君尚,还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凡事多提点。”
“应该的。”
不管这是不是楚培华自己顺着台阶下
tang,基于楚培华和陆家的渊源,陆子初都不便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