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听了刘二噶的话,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现在怕的就是犯了众怒,尤其是还有这个刘二嘎带头发难的情况下,弄不好会让他的计划前功尽弃。
看来今晚一定要找那些把这个刘二嘎废掉,只要码头上有这个家伙在,他就别想着发财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稳住这个刘二嘎,争取拖到晚上在收拾他。
“二嘎兄弟,咱哥俩可能有误会,这样吧,今天哥哥做东,找个地方好好的喝一杯。”
刘二噶冷笑了一声,然后沉声道:“你少他娘的来这套,老子还得干活呢。”
他一把推开李彪,然后对码头上的人大喊道:“兄弟们,东家信得过大伙,把码头交给了咱们,那就能丧了良心。这是咱们今后一辈子的营生,大伙还得靠着这个营生养活家里的老婆孩子,不管是谁,想砸了咱们的饭碗,老子第一个不答应。想干活的跟我走……”
码头上的劳服中队的人听了刘二噶的话,全都大声响应,纷纷站起来向河边走去。刘二嘎叫过那个满脸焦急的货主,跟着他上了岸边的船,指挥着大家干了起来。
此时李彪身边只剩下他的十几个心腹,就连他在中队收买的那些人,也都跟着刘二噶到岸边干活去了。
李彪脸色阴沉的看着岸边的刘二噶,眼神中满是怒火,他转身把旁边的一个汉子招呼过来,小声的说道:“你去找铁头,让他一会儿去仙客居找我。”
那个汉子点了点头匆匆离开了,李彪又恨恨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刘二噶,然后转身离开了码头。
刘二噶今天在码头上的一番话,确实让所有劳服中队的员工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再任由李彪这样胡搞,一旦让东家知道了,那真的可能把大伙的饭碗砸了。
所以今天大伙都开始听刘二噶招呼,在码头上干活也非常的卖力。这段时间,临清州的十几个码头,有近一半都出现了用消极怠工等方式克扣货主的现象。
其实这也是临清州民委会工作组管理上的漏洞,把临清州码头分配给各个中队,没有了竞争力。虽然他们在码头上采取计件工作制,但还是出现了问题。
这些在码头上混了多年的脚夫,很快就有人琢磨出了门道。纠集了一些的地痞无赖,通过威胁拉拢等手段,在中队内部立棍称霸,然后消极怠工威胁货主船主,向他们索要高价装卸费用。
而且各个劳服中队的管理干部,也被他们收买,对码头上的事情不闻不问,干脆把工作都交给了李彪和刘二噶这样的小队长,进一步助长了这些人的嚣张气焰。
类似这样事情,在各地都有发生。包括很多在辽东表现不错的优秀基层管理干部,一下子来到了中原繁华的城镇,却因为无法抵御纸醉金迷酒池肉林的诱惑而堕落了。
尤其是像临清州这样的商业重镇,这里是商贾云集财富汇聚之地,繁华的背后都有着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利益链。随着远东公司的到来,这些利益团体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所以这些人就把主意打到了远东各个部门员工的身上,部分员工没能经得住考验,被拉下了水,最后与他们一起同流合污。
刘二噶和他弟弟在码头上干了一天,满头大汗的向家中走去。自从他们成了临清州劳服公司,他们一大家子就从成为的窝棚搬到了城内。
公司在城内的一些地区,为劳服员工专门建了房子。都是统一的联排平房,每家前后还各有个小院,屋内的装修家具什么的都粗糙。
但是这样的房子对于那些以前天天住在窝棚里的脚夫力巴来说,绝对是豪宅了。刘二噶这样的小队长,条件比普通员工要高一些。
刘二噶分到房子的那一天,最让他欣慰的就是看到自己的瞎眼老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屋子里不断的摸着,还有两个孩子房前屋后的乱跑乱蹦,一家人就像过节了似的。
当哥俩走到自己家院子前的时候,从旁边窜出十几个面目凶横的汉子,他们手里都拿着尖刀棍棒,把刘二噶哥俩围在了中间。
为首那个人刘二噶认识,以前是曾经在码头上厮混的无赖,因为脑袋大,所以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铁头。
李彪最近几乎天天都跟铁头混在一起,所以刘二噶瞬间就明白了,这肯定是李彪安排的人。
铁头看着刘二噶哥俩,满脸狞笑的说道:“嘿嘿……二嘎子,你知道彪子是我兄弟,还特么找他麻烦,是不是看不起老子。”
刘二噶看着十几个无赖,握着手里的扁担,和兄弟背靠着背的站着,沉着脸说道:“铁头,今天你要是有种就干死我,要是我还留着一口气,老子一定宰了你。”
“呵呵……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废了这哥俩。以后码头就是咱哥们的了。”
一帮无赖听了都嚣张的笑了起来,然后就想冲上去废了刘二噶哥俩。可正在这时,从旁边的胡同里走出两个身穿制服的远东军士官。
他们看到刘二噶,就惊喜的喊道:“是二嘎兄弟吧,诶呦喂……你家可太难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