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秦二狗站在远处,看着刘汉成父子并没有受到处罚,只是被人领出了营地,他的心里才算是放了下来。他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旁边,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他拿起一个粗面的饼子慢慢的咬了一口,然后嚼着饼子,闭上眼睛幸福的感受着。他已经两年多没有踏踏实实的吃过一顿干粮了,久违的感觉让他激动不已。
当年他一怒之下把他的上官打得半死,只身一人逃到了山西。可舒心的日子还没过几天呢,就赶上了连年的天灾,他也带着家人一路逃到了河南。
爹娘和老婆孩子都死在了路上,他好几次差一点儿就从了贼,若不是他老子临死前跟他说过“就算饿死也不能从贼”的话,恐怕他早就是流贼了。
这兵练得不一般啊,大明最强大的边军,和人家根本比不了。他所在的地方是哪里他也没有看出来,可是大明的官军什么样子他心里明镜似的,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股强军。
他从小就受他父亲的影响,希望在沙场上建功立业,成为一名大将军。可是自从他从边军逃出来,就已经没了这样的心思。今天他看到了远东军整齐威武的队列,心里又开始变得火热了起来。
当秦二狗坐船出了黄河看到海面上密密麻麻的帆影,他就已经知道远东的实力。这么多大海船,当年三宝太监的宝船队,也不过如此吧。
他们到处收拢流民,吃喝拉撒所花的银子也海了去了。这样的事情若是在大明,银子早就被一层层的克扣没了。等到了灾民的手里,肯定是十不存一。最后灾民别说是天天两顿热粥了,能活下来都悬。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刘汉成领着他儿子回来了。秦二狗连忙迎了上去。
“老哥,你们爷俩可算是回来了。没什么事情吧。”
刘汉成也笑着道:“兄弟,让你担心了。我儿子要进学堂了。远东的规矩,孩子到了六岁就得去学堂,不去还不行呢,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秦二狗高兴的道:“这是好事啊,孩子上了学堂,有学问了,以后就能做官老爷了……”
说道这里,他又皱着眉头道:“老哥,去学堂那得花银子的。这要是不遭灾,大伙还能帮着你凑凑,可是现在我们哪来的银子啊。”
“兄弟,远东的学堂不要银子,还管吃管住呢。一位军爷刚才领着我们爷俩去了学堂,比我老家县城里的县学要气派多了。这回我算是放心了。”
第二天,学堂的一位老师就把刘汉成的儿子从移民营地接走了。移民营地也开始了半个月的集训,主要培训内容包括。流民营的规章制度基础队列内务整理等内容。
半个月后,流民们也开始进行登记。所有人都排着队列,依次进行登记。这是他们在远东的原始档案,流民的姓名性别籍贯等基本资料,以及流民的特长曾经从事的职业等内容。
秦二狗和刘汉成站在队列里一边等待登记,一边聊天。
“老哥,这个远东也太有钱了吧。你儿子去学堂一个子儿不花。还管吃管住。我们从来到这里三顿都吃干的,每顿两个大粗面饼子,还有菜汤咸菜,这还不算我们身上穿的和铺盖,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我前几天出营干活。这才知道我们这样的营地,在这里足有几十个,每个流民营都是满满当当的人。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可几万人肯定有了,养活这么多人,所需的粮草就海了去了。老哥,你说东家到底是什么来路。”
刘汉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不要管那么多,东家救了我们爷俩,我这条命就是东家的了。”
终于排到了他们,两个人分别进了不同的帐篷。秦二狗进了帐篷以后,发现里面有一排桌子,桌子对面坐着几个人。他和几个辽民分别被领到一个桌子的前面做好。
坐在秦二狗对面的是一个白净的中年人,不断的问他的问题,当问到他又什么特长,和干过什么的时候,秦二狗不明白特长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中年人看出了他可能没明白,就笑着道:“就是你会干什么,比如铁匠啊木匠啊什么的,还有你以前都做过什么?”
这下秦二狗听明白了,他连忙说道:“我除了种地,别的都不会。我在家也是种地,对了,我还当过几年边军,在蘇镇守过屯堡。”
那个人一愣,然后把这些信息,在秦二狗的档案上记录了下来。等秦二狗出了帐篷以后,发现刘汉成正在外面等着他呢。
“兄弟,我正等着你呢,我们回去吧。”
秦二狗笑着问道:“老哥,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就是问我姓什么,老家在哪,会做什么。我就照实跟他们说了,说我叫刘汉成,家住凤翔府,祖辈都是木匠。”
他们都没把登记当回事,都以为是东家想了解他们的来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到了晚上,从流民营地来了一群远东军士兵,带队的军官把流民营地的连长喊了出来,然后给了他一个名单,让他把人召集起来。
不一会儿,几十名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