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回
菜市场就在镜湖路和健康路之间的天蓬街,不需要开车,上期走上几百米就到了。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天蓬街里面买菜的人不是很多,不过也已经有了一些,大多都是些家庭主妇。
在一句男人与女人有什么不同的问题的答案里,有这么一个答案,最穷的男人买菜也不讲价,最有钱的女人买菜也要讨价还价。
于是我跟着伊宁进了天蓬街,便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讨价还价。
我二人相携走到一个菜摊子晚前面。伊宁拿起一把蒜薹,问摊主,这蒜薹怎么卖?
五块。摊主道。
这一把五块吗?伊宁微微一笑,打开小坤包,掏出五块钱递了过去。
不是,不是。摊主双手连挥,不是一块钱五把,是五块钱一把。
没错啊,是五块的啊。我从伊宁手里拿过钱,仔细瞅了瞅,看着摊主有点涨红的猪肝脸,扬了扬手里的五元币,这不就是给你五块钱嘛,怎么就错了呢?
不是,不是。是我说错了。不是五块钱一把,是一块钱五斤,啊,不对,是五块钱一斤。对,五块钱一斤。不知道摊主是不是没与美女近距离接触过,说话都语无伦次的,半天才让人明白。
这一把蒜薹至少有二斤重,五块钱一斤,也得十块钱,难怪给他五块钱他不愿意。
我看了伊宁一眼,见她虽然脸色还是很平静,可眼睛里却含着笑,一丝狡黠流转其中。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也难怪,她经常买菜,如何不知道菜价,相信这把蒜薹她不用手拿,只需用眼睛看都能看出个大概的斤两。
五块太贵了。伊宁讨价道,我这两天没来买菜,怎么长这么多?
那就算你四块吧。摊主被刚才一连串的失误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听伊宁这么说,赶忙降价一块钱。
三块二。伊宁报了一个最低价。
不行,四块。摊主猛摇头。能在这么个龙蛇混杂的地方混的,都不是傻鸟。刚才或许真是美女的缘故。
三块三吧。伊宁抬高了一角。
摊主大摇其头。
三块四。伊宁再次抬高了一角。
你诚不诚心买,若是想要就按四块钱一斤。不能再少了,再少连本都不够。摊主道。
算了,四块就四块吧。感觉这些人每天起早贪黑风吹日晒的也不容易,我就替他说了句好话,三角四角不算个啥,就让他赚去吧。
可是我刚想把蒜薹拿在手上,伊宁去已经站到另一个摊位前面了。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朝摊主报以歉然一笑。
摊主见我们要走,知道伊宁是主事的,赶忙朝着她喊,别走啊。
三块四,你又不卖。伊宁站住了脚步,回过头来。
能不能再添点,我这是今天头一份生意,你总不能让我折本吧。摊主还是不想放弃多争取点。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再添一角钱吧,凑个整头,三块五。怎么样?伊宁说话的口气有种不容置疑的气势。说再添一角的时候,这一角咬得特别的重,仿佛这一角很大很大似的。
三块五就三块五吧,头一份生意怎么也得卖出去啊。摊主无奈地投降了。
在伊宁笑着朝我看来的时候,我不由地朝她伸出了个大拇指,厉害!
接下来,我们朝着天蓬街的深处走去。几乎每过一个摊位,伊宁都会问一下价钱。这样一路下去,很快竹篮里就有了许多东西,莴苣,茄子,番茄,西葫芦,黄瓜,香菜,洋葱,大葱,菜花……
两人在天蓬街转了一圈,便满载而归。回到家里差五分z钟不到十一点,光买个菜足足用去将近一个小时。
累死我了。回到家里,我便朝沙发上一躺,再也不愿起来,啪嗒两声,皮鞋飞了出去,偶滴个神来,可把这脚给累的够呛。我抱着脚,毫不注意形象地揉搓着。
有那么夸张吗?伊宁笑嗔道,人家跟你一起,也没见似你一般。
这就是身为男人的悲哀啊!我仰天长叹,如陈子昂般念天地之悠悠,独怅然而涕下。
瞧你那点出息。伊宁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
我毫不以为耻,嬉笑道:给我倒杯水过来。我有点口渴了。
装什么大爷,要喝水自己倒去,冰箱里有的是。伊宁一点也不配合,看来是要让她知道家法的厉害了。
草,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两天没干你,又痒痒啦?我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心思全都浮现在脸上。
不要脸。懒得理你。伊宁听我说的太露骨,有点不大适应,心里仿佛被什么搔了一下,痒楚楚,酥麻麻,赶忙啐了一口,逃之夭夭。
逃,逃能逃得掉吗?待本大爷先小憩一会再来收拾与你,让你知道知道家法的厉害。
从沙发下掏出一双拖鞋,是一双女士的,不过不管了,趿拉着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橙汁。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