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着老爷子,也惦记着首都家里的事,楚天齐踏上了回燕之路。
进入市界的时候,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
手机里传来雷鹏的声音:“对‘苗子’的审问又进行了好几次,再没有新的发现。另外,也没有发现‘镐头’的踪影,估计不会短期找到。依据‘苗子’现有的交待,市局打算结案,将手续移交到司法程序。”
楚天齐“哦”了一声:“知道了。市局就按正常程序走吧。”
“明白。”应答之后,雷鹏嘱咐道,“一切多加小心,我总感觉针对修路,针对你的事,还不会完。”
“你放心,我会注意的。”楚天齐说过之后,结束了通话。
岳继先看了眼观后镜,又收回了目光。
楚天齐微微一笑:“继先,你是有话要说吧。”
略一迟疑,岳继先开了口:“市长,昨天姓常的好不容易露面,就应该把他摁住,否则这家伙肯定是祸患。”
楚天齐点点头:“姓常的绝对是祸患,这没什么可疑问的,我何尝不想把他逮住?其实你昨天提起时,我就想和你说明的,只是当时有事,就把这事揭过去了。昨天逮他的理由不充分,虽然你们有时权限很大,但也必须要有证据。我也相信,只要逮住他,肯定会很快有证据。
可他毕竟不是一般的社会人,他后面的势力太大了,很可能就在这期间受影响,致使审讯无法进行,甚至还必须放人。因此我们抓他的时候,那必须是证据确凿,甚至人脏俱获。而昨天他只是去张鹏飞那里,虽然他们肯定没说好事,但这和抓人的证据完全是两码事。
一旦事情中途有变,只会打草惊蛇,只会让他背后的人更警觉,手段也势必更隐蔽。再说了,即使能把姓常的控制起来,但还会出现其他的替代者。对于新的替代者的了解,又会牵扯我们好多精力,甚至还会因此出现偏差。与其这样,倒不如继续盯着这个可见的目标。”
岳继先“哦”了一声,点点头:“还是市长考虑的深远。”
楚天齐一笑:“你肯定也考虑到了。”
岳继先没有回应,而是驾驶越野车,奔着前方收费站而去。
……
老宅。
不等汽车停稳,楚天齐便跳下汽车,快步行进。
警卫们早已熟识了楚天齐,纷纷打着招呼。
楚天齐没有像往常那样分别回应,而是以微笑和点头表示,然后便急匆匆的奔着那间屋子而去。
来在屋门前,警卫上前问候。
和对方打过招呼,楚天齐稳了稳心神,轻轻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天齐,是天齐回来了吗?”苍老而又慈祥的声音传了出来。
“爷爷,是我。”楚天齐说着,推开里屋屋门,迈步进屋。
沙发正中坐着须发皆白的徐大壮,徐卫华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
“爷爷老叔。”楚天齐称呼着,奔到近前。
徐大壮右手招呼着:“来,天齐,坐爷爷这,让爷爷好好看看,可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爷爷……”楚天齐喊了一声,便觉得鼻管发酸。既为自己没有殷勤探看而惭愧,也为老爷子的翘首以盼而伤感。
拉着大孙子坐在身边,徐大壮来回端详着:“黑了,又黑了。这也不像个市领导呀,倒像是乡干部才对。这样好,这样好,虽然条件好了,还是要少坐办公室,多到广阔的天地中,多接触民众真正的生活。”
身侧的老爷子瘦了,本来就很瘦,现在又加了个“更”字。虽说“人生难得老来瘦”,但也得有个度,瘦成现在这样皮包骨,显然不是好现象。看着瘦骨嶙峋的爷爷,楚天齐只觉得胸脯发堵,眼圈发热。
徐大壮看出了孙子的情绪波动,便打趣起来:“呵呵,说你像乡干部,就不高兴了?看那脸拉的。”
“扑哧”,楚天齐被老爷子逗笑了,问道:“爷爷,你怎么这么瘦,是不最近身体不舒服?”
扫了眼儿子,徐大壮又看向孙子:“没有不舒服,就是打了几个喷嚏,他们倒跳不下了,又是检查这个,又是看看那个,要不就是化验。哪有那么邪乎?当年的时候,枪子不长眼,敌人也那么凶狠,都要不了我的命,一个小小的喷嚏还能把我怎样?肯定又是他跟你说三道四了,就知道大惊小怪的。这倒好,放着那么多民政工作不做,成天在自个家里慰问。”
“爸,怎么就不做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加班加点的忙,就是这几天往家里跑的多点。再说了,今天不是天齐回来嘛,要不我现在还在单位呢。”徐卫华接了话,“你也不要什么都不在乎,毕竟年岁不饶人,你已经不是当年的‘徐大胆’了。”
“怎么,你也瞧不起老子?让你看看,别看身上没多少肉,全是筋骨。”徐大壮说着,还夸张的握了握拳,拍了拍腹部,“怎么样,比你那‘将军肚’强吧。”
碰到老爷子这么胡搅,徐卫华只能苦笑的摇摇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