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带着周仝,去家里看过“葫芦娃”,吃过午饭。又和再次无缘相见的云翔宇于涛通过电话,楚天齐下午就赶回了沃原市。
楚天齐之所以急着返回市里,主要是因为董梓萱的一席话。
董梓萱在茶室对他讲,乔阳这个人阴险毒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这次乔阳到省城,不管是听谁所说聚会消息,但肯定是奔着自己到的。而自己再一次无情的削了对方面子,以乔阳的性格,以乔阳现在所面临的形势,势必要记恨自己。而且乔阳为了自保,也肯定要尽快找到主子,而新主子很可能也是自己的对手,否则未必会接收他。
针对乔阳的这种情况,自己必须要尽快做出安排部署,既要防着那家伙为虎作伥,防着他做某个仇人的马前卒,为自己添乱。也要防着那家伙全身而退。做了那么多恶,哪能想逃就逃呢?
在“静怡”茶室,董梓萱还告诉楚天齐,黄有才手下拆迁骨干都是张鹏飞的人,拆迁黑下的钱款也大都归了张鹏飞。这个消息还是第一次听说,之前就没往这方面考虑,只是关注着拆迁整顿。
一旦有张鹏飞参与,事情就复杂了。
张鹏飞会把这事与私人恩怨联系起来,把自己对此事的打击看做公报私仇,自然也就把仇恨扣到了自己头上。
面对这种情况,自己必须要防着,防着张鹏飞从其它方面出手。虽然张鹏飞现在好比一条死蛇,但死而不僵,毒液还在,随时都有可能吐毒。而且对方多次吃亏,出手肯定更稳,也更恨,必须要加一定小心。
即使退一步讲,张鹏飞不把公私混为一谈,自己也绝不能手软。张鹏飞这个人,那是贪得无厌的很,肯定不甘心退出沃原市这个市场,肯定还想浑水摸鱼。对于这样的人,就是一个办法,狠狠的打,决不让其站住脚跟,一定要把这小子赶出沃原市场。相比起定野市的水泥供应,张鹏飞在沃原市干的营生,可是合法外衣掩盖下的非法勾当。
回到市里的当晚,楚天齐就和岳继先雷鹏讨论了这些事,也做出了几项部署。
次日又找相关部门,从正常工作角度,也做了安排与跟催。
十多天过去,楚天齐又找来了麦小雨,跟进棚户区拆迁工作。
相比起五月份的时候,麦上雨稳重了好多。她已经看出来,这个姓楚的家伙就是生瓜蛋子,自己这点姿色不顶用,只会适得其反。而且她也得到了授意,要自己好好“配合”楚市长。说实在的,尽管现在有了些依仗,但麦小雨从心里怵楚天齐,不敢轻易捅马蜂窝。
在秘书通报后,麦小雨进了屋子,先是向楚天齐问好,然后站在桌前,等着吩咐。
楚天齐面色阴沉:“麦局长,棚户区搬迁工作进展如何?”
麦小雨马上汇报起来:“自从上次……”
不等对方说完,楚天齐摆了摆手:“麦局长,不好意思,我先不听县里的,这些内容县长们都汇报过了,你就重点说市里的项目。”
“是。”应答之后,麦小雨讲说起来,“原南棚户区拆迁工作已经全部进行完毕,正在……”
这次楚天齐没有打断,在对方停下话头后,才说:“麦局长,我发现你汇报的有些内容与事实不符,不知是你没有发现,还是故意为之呢?”
“市长,我,就是据实相报呀,掌握什么就汇报什么。”停了一下,麦小雨又补充着,“我回去后马上再挨个核实一下,看看有那些方面有水分,一定把水分挤出来。”
楚天齐“哦”了一声,然后笑了:“麦局长,你这一核实又该十天半个月了吧,到那时恐怕原北棚户区都拆差不多了。这样,我告诉你,现在有准确消息,原北棚户区拆迁队伍里,有黄有才余孽。许多黄有才手下骨干分子仍然留在拆迁队伍中,这些人还在不时动着歪心眼,你难道不知道?七月初的时候,我可是专门提醒过你的。”
“什么?黄有才余孽还在?”麦小雨显得很惊讶,然后又接着解释,“当初您提醒我的时候,我以为就是加强对整个拆迁工作统筹考虑,具体拆迁细节考虑的不多。你说的情况,我是第一次听说。真的吗?”
“人们都说,你和黄有才关系不错,有的说的更近乎。以前的时候,我还不信,觉得人们就是道听途说,牵强附会。后来你还用检举方式,为这种传言做了澄清注解,我也认为你们没什么。可是要从这件事来看,似乎……”稍一停顿,楚天齐又说,“现在好多人都拿这事举报,要求市里严查,尤其要求严查你俩的关系,查你为他做了什么。我正想着是直接调查,还是先让你自查自究呢?你已经背了两次处分,若是再有一个处分,我想谁也不敢让你当局里一把手了。想来想去,还是给你一些时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麦小雨额头出现了汗粒,他知道对方是在吓唬自己,却又不完全是吓唬。如果他真拿这说事,真把证据都摆到桌上的话,那自己绝对在劫难逃。关键自己上次就是侥幸逃去一死,要是这次再和贪腐黑恶分子黄有才扯上,谁也救不了自己。手大捂不过天呀。何况姓楚的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