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廷武离开不久,刘福礼来了。
看到对方进屋,楚天齐赶忙起身,把对方让到沙发上。
给对方沏过茶水后,楚天齐也到沙发落座。
“哎……”未曾开言,刘福礼先自叹了一声,“好不好来了这么一出。离着双节越来越近,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维稳和防火防盗重要时刻,却偏偏发生了这么一起火灾。”
楚天齐理解对方心情。他知道,无论什么原因发生火灾,经贸和市场监管的主官,都有可能要受牵扯的,虽然未必需要副市长负什么责任,但毕竟相当于一个污点。而且刘福礼的年岁已经到了站,早该退二线了,好不容易又拖了个把年,不曾想来了这么一出,自是难免郁闷。
于是楚天齐解劝着:“有些事情确实防不胜防,不过这么大个地级市,也难免出现这样的情况。火势真不小,又有风鼓着,着的那叫一个凶险。所好的是,大楼四周都是过道,也没有露天电线,火势没有扩大。更难得的是,未出现一例死伤,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刘福礼苦笑一下:“你说的道理我都清楚,朋友和孩子们也这么劝我,可我就是和自己过不去。这么多年以来,虽说治下也没少出事,有个别事还不小,不过那时候年轻,还有捞本的资本。可现在,哎,临了临了还要“晚节不保”了。”
“没那么严重,您也不要求全责备,现在能够不幸中万幸,已经非常难得了。”楚天齐继续说着劝解的话。
“面对现实吧。”长嘘了口气,刘福礼问道,“楚市长,现在警方已经介入调查,又没有消息,这火到底是怎么起的?”
楚天齐“哦”了一声,组织着语言:“通过消防和警方的初步勘验,发现三楼几处电线裸露严重,也有烧焦痕迹,疑似电路失火所致。不过看门人夜半不归,也有可疑之处,只是那个犯迷糊现在也没说出所以然,目前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是,是可疑。”刘福礼点点头,“刚才胜男也给分析了一下,觉得这个看门人离开的实在蹊跷,看门人和大楼经理都有疑点,尤其现在硬盘也找不到,这更可疑。”
“江局长分析的是,我也有同感。”楚天齐表示认同,“她是多年的经侦专家,这方面经验肯定也不缺,肯定很有道理的。”
听到对方夸外甥女,刘福礼略有些难为情,赶忙接话:“胜男有现在这成就,全仰仗楚市长关照和提携。你在县局的时候,就给了她许多帮助,前些天升常务,更是多亏了你。胜男天天让我约你,她要表示感谢,可你的事太多,咱们时间也总是碰不到一块。”
楚天齐摆摆手:“您可别这么说,江局长能够不断进步,主要是她自身足够优秀,又有您指导帮助,我可什么都没做,不敢揽功。”
“楚市长别客气,我知道,这次胜男能够更进一步,完全是你的威望帮了忙。这次县局调整,都是市局操作的,孙廷武肯定看了你的面子,应该也向你进行了请示汇报。我有自知之明,虽然看似比孙廷武高半格,可人家根本就没有抬举我的必要,还是他看我和你关系不错,才给胜男这次机会的。”刘福礼说的很真诚。
其实对方所说,完全是事实,孙廷武的确向自己请示过,还特意说到了江胜男,当时自己也认可了孙廷武的方案。只是不便于直接贴金,楚天齐便打了个“哈哈”:“升职任免都是有一定程序的,不是某个人决定的事。”
刘福礼没有接这个茬,而是继续着刚才的话:“胜男听说楚市长喜得贵子的事,非常高兴,本想着立即就去祝贺。可是想到宁教授还在医院,不便惊扰,她呢就先表示个意思,待日后再专程上门。”说着话,刘福礼拿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
“刘市长,刘书记,您是我的老领导,我的性格您还不知道?我可从来都不搞这些的。”楚天齐神情语气都很严肃。
“天齐市长,既然你认我这个老领导,就不能不顾念礼尚往来吧?当初你给我带老家的土特产,我说什么了吗?扣大帽子吗?”刘福礼也很严肃,“要照你这么说,我当初收你的东西,那就是做错了?你也算是助长了错误行径?”
楚天齐再次摆手:“这是两码事,我那不过是自家采的一点东西,不值几个钱的。”
“不是钱不钱的事,我当初也没按钱看,我是看中了你的一片心,亲朋好友哪有不走动的?再说了,她这也没多少呀,不过就是给孩子买个普通玩具而已。从职务上来说,你是胜男的上司大领导,可要从年龄上讲,你俩是同龄人,又是同事,她就是孩子的阿姨。阿姨给孩子买点东西,不应该啊?”刘福礼语气中故意带了不快,“你要是这么死套原则的话,那以后你也别叫我什么老领导,我就完全把你当做上司,咱们就公对公的走。”
对方虽有偷换概念之嫌,却也不无道理,尤其又有老关系在这,确实不宜太过死心眼。于是楚天齐“呵呵”一笑,接过红包:“好,那我就代孩子谢谢他江阿姨了。”接过以后,他还特意捏了捏,估计就是一千元左右的样子,确实属于礼尚往来范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