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人群,楚天齐面色严竣,眉头微皱。不禁心中暗道:已经三个多小时了,还得吵混多长时间呀?
“叮呤呤”,桌上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走到办公桌前,看着电话上的来电显示,楚天齐露出了笑容。待到铃声又响了两次,才拿起电话听筒:“书记,什么事?”
“刚才我听说,前院那有好多人,怎么回事?”乔金宝声音传了过来。
“是城郊农民上访,因为企业没能及时支付拆迁补偿款。我已经责成段副县长找企业,让企业来处理,县里总不能揽这事吧。”说话间,楚天齐坐回到座位,“这又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外面的人好像还没撤走,也没见段成来汇报”
电话里停了一下,乔金宝声音再起:“老这么下去也不行,毕竟大批农民可是堵着县政府楼门,你得加大处理力度呀。”
楚天齐点头称“是”:“书记说的是。这么一弄,政府正常办公都受影响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一会儿马上找段成,问问他怎么回事,竟然连这么点事都摆不平。这是他的分管范围,当初他也参与了项目引进,他根本没有推脱的理由。我倒要问问,他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不讨论段成,还是先说上访。若企业总是不来,也不能让农民一直堵下去吧。”乔金宝道,“农民可是冲政府去的,政府必须面对此事,总得拿出个解决方案呀。”
“这件事问题的关键,还是企业拖欠了征地补偿款,关键问题若是不解决,说什么都没用。而支付这笔费用只能是企业,政府绝对不能揽,既使政府帮着督促,但也绝对不能有任何承诺。”楚天齐语气很坚决,“由企业出面,做农民工作,马上支付或做支付承诺,这事谁也不能替代,这是解决问题的前提。否则,任何努力也是徒劳,也没有去做的必要。”
“我听说,农民之所以前来,是听到了什么传言。”乔金宝的话别有深意,“传言矛头直指项目整改,直指县政府,这可对我们不利呀。”
楚天齐讲说着自己的看法:“我也听说了这个传言,但我觉得对我们并无什么不利,反而是好事。我们执行的可是九部委文件和省里指示,这既有法可依,也有据可依,而这传言显然与事实有出入,我怀疑是被人为的断章取义,进行了歪曲。我准备责成相关部门严查,如果是企业造谣,那就从严从重处理,项目该下马就下马,根本不给他重新整改申报的机会。我刚才又仔细研读了文件,这么做和文件也套的上。
假如最初传言出自政府公务人员人口,那就直接进行处理,正好杀鸡赅猴,以儆效尤,省得个别人总是阳奉阴违,消极应对县委和政府决议。另外,按照推进计划表上的时间,如果照这样下去,根本不能如期完成任务,很有必要启动问责机制。这些天以来,没有一个项目有实质性进展,我正愁法不责众,不知从何下手,这件事正好提供了一个契机。本来工作没有推进已是失职,却又激出群众上访一事,直接问责也不冤枉。”
“问责……我看还是先缓缓吧,毕竟环保整改确实难办,其它县情况也不乐观。”说到这里,乔金宝话题一转,“其它事项都留待下来再商量,若是农民一旦失去理智,冲击政府,直接冲进县长办公室,可就麻烦了。你也要多加小心呀。”
“没事。我和农民多年接触,知道这些基层民众都很善良,不被逼的没活路,是不会孤注一掷的。若是真发生那样的事,那就说明此事的职能部门和政府主管领导,包括公安局都是严重失职。对于失职部门领导与相关当事人,必须启动问责机制,必须维护县委和政府的尊严,必须维护乔书记权威。”楚天齐言词铿锵,“书记,毕竟你是安平老人儿,难免下不了手,你放心,我不怕得罪人,这个事我来干。”
“那就这样吧。”乔金宝话音至此,戛然而止。
把听筒按到话机上,楚天齐大笑起来:“哈哈哈……”
……
看到书记挂断电话,段成咬牙道:“书记,姓楚的也太狂了,他这哪是说我们,分明就是削您的脸面。他能不知道我们对您的忠诚,能不知道我们是您一直提拔的?”
“是呀,他嘴上说的好听,什么‘维护书记权威’,什么‘不怕得罪人’,全是屁话。他这是要趁机削弱您的势力,折损您的臂膀,其心真是毒辣。”董玉强也在旁帮腔,“没看出来,这个小家伙还是个阴谋家,随时都在系套。”
乔金宝“哦”了一声:“你们挺聪明呀,那怎么办呢?”
“书记,您过奖了,我们能看到的,您肯定早已看到,只不过您胸怀宽广,没有讲说而已。”段成“嘿嘿”一笑,“现在小家伙不是示威吗?不是想趁机大打出手吗?那好啊,他还能把天翻了?我就不信,就凭他一个人,他能把这么多人都收拾了?”
董玉强接话:“说一千道一万,现在农民都堵着县政府,口口声声找县长。假如上头怪罪下来,也是先找他姓楚的,想主持政府工作就要担这个责任。市里一旦过问,肯定也要做调查,到时我们众口一词,把责任都推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