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说了一声“请进”,他的话音刚落,杨大庆推门走了进来。
“大庆,有事吗?”楚天齐问道。
杨大庆直接坐到了楚天齐对面的椅子上,说道:“楚乡长,刚才小营村冯强来电话,他说村民今年偿到了甜头,都在询问明年是否还种药材。”
楚天齐随口问道:“村民的意思呢?”
“他们当然愿意种了。种药材不到三年时间,就收入了相当于平时种庄稼八九年的利润,这可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尤其,在种药材的过程中,他们一直在担惊受怕着,生怕赔的血本无归,现在有这么好的结果,肯定是想着再大捞一把了。”杨大庆兴奋的说道,“好多村民都表示,不光要种,还要多种。甚至以前没种药材的村,也在打听这个事。”
楚天齐点头道:“这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我们不能盲目。药材种植能够取得这么好的效果,有好多客观因素在里面的,好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自己能左右的。当归种植,需要三年的种植周期,在这期间会发生什么,我们自己心里没底。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买家,没有买家的话,一切都是空谈,都是在冒险。”
“买家不是现成的吗?何氏药业呀,你的师妹不是何氏药业的少当家的吗?”杨大庆说话的时候,脸上满是八卦的表情。
“大庆,你以为开公司是过家家呢?一拍脑门就决定了。”楚天齐笑着道,“我刚才说了,今年的成功,有好多客观因素在里面。这其中,何佼佼肯定是起了一定作用的。但正像何老爷子说的那样,一切按规矩办。所以,何老爷子虽然同意了孙女的建议,但只是让下面人悄悄做了解,并且严令她不得提前向我们泄露只言片语。后来,在对药材生长情况有了充分且客观了解后,何佼佼也才出现。如果我们的产品达不到对方要求的话,何氏药业肯定不会收购的,即使有何佼佼也不行。当然,我们也不能因此否定何氏药业对我们的照顾。不过,在商言商是他们处世的中心原则。”
杨大庆点了点头,说道:“理是这么个理,可我们也得争取一下呀,毕竟何氏药业和我们互相有了了解,况且不是还有一个何佼佼在里面吗?”
“那还用你说。”楚天齐点指着杨大庆道,“我已经和何佼佼通过两次电话,希望何氏药业把青牛峪乡做为他们的原料基地,何佼佼也答应能帮忙的话尽量帮忙。但她同时也表示,这么大的事需要董事会集体做决定,不是一两个人能决定的,而且何氏药业还要考虑集团的整个战略布局,而不只是单纯的运作某一个点。据她说这次收购我们的药材,可以说是近几年生意中,何氏药业获得利润最少的一次,为此还引起了好多董事的不满。”
“听你的口气,那就是没戏了吧?我该怎么答复冯主任和其他村干部呢?”杨大庆有些泄气的说道。
“你就说乡里正在与对方沟通,让他们再等一等。”楚天齐说道。
“好吧。”杨大庆说完,走了出去。
……
听着杨大庆走远了,楚天齐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笔记本看了起来。这是前几天与何佼佼通话时做的一个记录。
其实,楚天齐一直在与何佼佼联系着。从最近反馈过来的信息看,对方对于把青牛峪做为基地的事,他们内部还存在着很大分歧,估计在近期不会有什么进展。至于收购药材的事,倒很有希望。只是在价格上,何氏药业不会给青牛峪过大的利润空间。因为这次的价格,是何老爷子看在楚天齐的面上,给了一部分友情价。这种友情价不能总是给下去,因为何氏药业是以赢利为目的公司,而不是慈善机构。
刚才,之所以和杨大庆说的有所保留,其实就是楚天齐想通过杨大庆,给村民传递个信号:种药材也不是暴利行业,要对利润空间有合理预期。否则,村民总抱着一个侥幸心理的话,对于下一步的合作是没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