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喜悦的说道:“大年叔,真有喜事,我爸醒了。”
“你说什么?你爸醒了?”柳大年抓着楚天齐的胳膊问道。
“是,我爸醒了。”楚天齐点着头确认道。
柳大年一下子松开楚天齐的胳膊向屋里快步走去,跟在身后的柳文丽嘴里喃喃着“大叔醒了,大叔醒了”。楚天齐哥俩稍一迟楞,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刚走到西屋门口,门帘一挑,柳大年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差点和楚天齐哥俩撞到一起。他边走边念叨着:“楚大哥醒了,楚大哥醒了。”
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柳大年已经走出了屋子。
柳文丽正坐在炕沿上,和尤春梅守着楚玉良在闲聊。
“文丽,大年叔是怎么了?”楚天齐问道。
柳文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爸进来后,到大叔这儿看了一眼,就出去了,谁知道他怎么了?要说他今天也没喝多酒呀。”说完,继续和大家一起聊着天。
大约过了有十来分钟,村里大喇叭忽然传出了声音:“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好消息。咱们村楚玉良大夫醒了,楚玉良大夫醒了。”
一遍播完,下一遍接着播起,正是村主任柳大年的声音。足足播了有五六遍,大喇叭才没了声音。
大喇叭声刚刚停止。“咚――咔”“咚――咔”的“二踢脚”声音“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就响了起来,天空中不时出现“滋――啪”的“闪光雷”炮的声音。
忽然,一点亮光在空中炸响,并且马上幻化成一朵盛开的“菊花”,在漆黑的夜空是那么耀眼和美丽。很快,一朵朵的“花朵”在空中爆响,一簇簇的“图案”在空中闪过。
花炮的响动和身影在天空中还在不时出现,院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很快,一群人进了院子,当先领头的正是柳大年。
“天齐,大家听说楚大哥醒了,都想过来看看。你看人太多,也许要打扰楚大哥休息。要不这样,进去几个人代表着看一下,其他人都在院里等着。”柳大年进院就说。
楚天齐点了点头,向院里的上百号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声音哽咽的说道:“谢谢。”他的腰弯的很低,过了很长时间才直起了身。
众人注意到,此时的楚天齐已经泪流满面,这是喜悦的泪水感动的泪水。
过了一会儿,楚礼瑞带着几名乡亲从屋里走了出来。走在中间的柳三爷,胡须抖动着,来到楚天齐面前,握住他的手,连声说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好人有好报啊。”
柳三爷松开楚天齐的手,来到院里众人面前,大声说道:“乡亲们,柳家的子孙们,楚大夫已经彻底醒了,相信很快他就能彻底恢复了,就能为大家服务了。大家回去吧,回去吧。”
听到柳三爷的话,人们转身向外走去。楚天齐楚礼瑞兄弟急忙向众人鞠躬致谢,连连说着:“谢谢大家,谢谢乡亲们。”
乡亲们走了,包括柳大年父女也走了,坐在炕沿边的楚天齐,看着清瘦的父亲,不禁感慨万千。
大年夜,众乡亲把本来准备初一起早响的炮,进行了提前燃放,是用这种方式庆祝父亲醒来。众村民大年夜,纷纷来家里探望父亲,这份情意既纯朴又弥足珍贵。
楚天齐心中明白,村民这么做是以一种朴素的方式在表达对父亲的敬意。父亲在平时行医过程中,不但救死扶伤尽着医生的本职,而且经常扶危济困,免费甚至倒贴钱治疗。
有时虽然只是两三块钱,但对于病人来说,却是楚大夫无私的救了自己的命,救了自己的急。虽然只是免收两三块,但经年累月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尤其是对于一个抚养三个孩子,夫妻二人又是一个常年有病一个脚上有残的家庭来说,这无异于给本就困难的生活雪上加霜。
正是父亲楚玉良,那看似微不足道,却又实实在在的为他人做的事,才让他在人们心中印上了“善良”“正直”等印迹。大家用提前燃放炮竹和到家探望方式,来表达对楚大夫的关心,是因为他们都认定楚大夫是一个“大好人”。
做好人不难也难,不难是因为谁都可以当好人,“人之初,性本善”嘛!说难是因为好多人都没有坚持一直做好人。
做好人难,做大好人就更难。但楚天齐仍然坚定的要去做一个大好人,同时更坚定的要做一个好官,哪怕前方千难万险,他也要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