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贵妃外表看去柔柔弱弱,但对朝中各方势力却了如指掌,说这些的时候如数家珍,第一次听见自己母后说起这些东西来,李馨宁梨花带雨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母后,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李寅则平静的多,显然他这不是第一次和自己母后商谈朝中的事情了!
李寅恨声道“我就不信,凭我的才能,不能和他们较量一番。母后,您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我就是不放心!”简贵妃没有理会呆在一旁的李馨宁,沉声道“你要知道,皇家历来无亲情可言,你失败的后果是什么,考虑清楚了吗?你有多少底牌,为娘心里一清二楚。除了文渊阁大学士胡朗,谁还能帮你?”
“娘!”李寅悲戚的叫了一声娘,简贵妃的眼泪唰的一下子落了下来“孩子,娘不能失去你,你明白吗?”
李馨宁大惊失色,一向坚强,波澜不惊的母后,竟然在自己面前流泪了。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李寅倔强的忍着自己的泪水,不让它掉下来,李馨宁吓的脸色发白,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哥哥,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简贵妃提到的那个文渊阁大学士胡朗,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十几年前,胡朗还年轻的时候,曾因进言遭到皇帝的贬斥,要将他砍头,简贵妃晚上听完皇帝的牢骚后,便劝了几句诸如胡朗虽冒失,但却忠君爱国一类的话。皇帝的怒火消去后,第二天上朝只是降了胡朗半级,并未深究。
这件事情胡朗从宫里侧面打听到了是简贵妃的帮助,从那以后,胡朗便全力帮助简贵妃在后宫稳坐贵妃的位子。
李寅年纪稍长,胡朗便手把手的教他读书,可以说是将他所有的心血,都灌注在了李寅的身上。同时李寅也对胡朗百分之百的信任,而且非常尊重。
但胡朗一人究竟是抵不过其他皇子的根深叶茂,李寅这才一直郁郁不得志,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胡朗为李寅的事,操碎了心,才过五十,已是满头白发!李寅心中清楚,这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私下里,李寅待胡朗,有如亲生父亲!
只是二人的关系,非常隐秘,朝中基本上没有人知道胡朗是向着李寅的!胡朗一直告诫李寅,要忍耐,千万要忍耐,打蛇不死反被咬的故事太多了,他们败不起,要打,就一定要赢,对准一个,将他打倒,对准一个,将他打倒,这样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
所以这些年来,李寅一直隐忍不发,没有任何动作,除了没有离开圣城,他一直深居简出!
但,随着李寅的年纪增长,他的耐心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人的耐心一旦失去,很容易就会行差踏错。这也是今天简贵妃为什么对李寅耳提面命的原因。胡朗已一经发现李寅有些急躁的苗头,他便赶紧将这个情况告知了简贵妃!
简贵妃擦了擦泪水,看向李馨宁“你现在知道了,为娘为什么对你要求那么严格了吗?”
“宁儿明白!”李馨宁虽然处在应该方非常单纯的年龄上,但生在宫里,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妃子,宫女,太监,因为一点点小事情被活活打死,她还能单纯到哪里?
外加上这个深藏不露的母后,自从懂事后,她就对宫里发生的每一件惨案背后的故事一清二楚,知道这个看似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每天都在上演着多么肮脏的事情!
“今年的狩猎,与往年都有不同,你可知为何?”简贵妃看着李寅道。
“我和胡先生都认为父皇这是在下一代代里挑选可用之才!”李寅道。
简贵妃点点头“不错,就是这个意思。你可知道该怎么办?”
李寅道“胡先生的意思是,我不要出头,看看是否有可以拉拢的对象,先从年青一代着手也不错!”
简贵妃闭上眼“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记住,石家的人不要碰,他们是太子的人,八大营各个都督们的后代也不可以碰!”
“为什么?”李寅一愣“胡先生也这样说,但他却没和我说原因,他说您会告诉我的!我本来就是想从八大营几个都督的子孙们入手的!”
“愚蠢!”简贵妃睁开眼,瞪了李寅一眼道“八大营是你父皇的人,你跟你父皇抢人,你想干什么?”
李寅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娘,孩儿受教了!”
“嗯,以后千万要听胡先生的话,不可任意胡来,记住了吗?”
“是”李寅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武道上的修为怎么样了,剑道上有什么进展没有?”简贵妃道。
“孩儿一直勤奋修炼,不敢稍有懈怠,前些日已到武宗境界了!”李寅傲然道。
“嗯”简贵妃听到武宗两个字,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向李馨宁“宁儿,这些话,你今天是第一次听到,你可知为娘为什么要让你听到这些?”
李馨宁迷茫的摇摇头,她甚至有些害怕,今天的所见所闻,她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她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母后竟然有这样一面。慌乱之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