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
“蒙毅,你……你信口胡言,如此诬陷我与左中候,其心可诛也!”敖平脸色苍白的大声咆哮。
“呵呵,我只说一点,满朝诸位同僚即可明白你从一开始便已经包藏祸心。”
“你说!”敖平咬牙切齿的怒吼。
“天下共知敖氏起于颛顼帝师太敖,世居于鲁,敖氏有祖训,后世子孙不得为官,不得为吏,更不得为卿相,所以从商周以来,从未有过敖氏为官者,你身为敖氏却投奔来秦,又与墨家门徒有斩不断的牵连,齐墨楚墨尽皆有染,某监察天下官吏,你之举动某早已查得一清二楚,你乃是墨家相里氏传人,隐入朝堂意图图谋不轨,不然某怎么敢用蒙氏九族之性命来指证与你,清河侯筹备科学院,炼制钢铁打造兵刃器具,样样皆都是我大秦强军利民之举,而你等秉居高位却处处破坏,意图不言自明,非是谋逆又是如何?”
“蒙毅,你休要胡言乱语,墨家精通奇技淫巧,天下能工巧匠多出自墨徒,这是众所周知之事,某身为匠作少府令,管理天下工匠,研制改良各种器械,自然与墨家门徒会有来往,此事并非隐瞒,只是某职务在身不得已而为之,你信口指责某为相里氏传人更是无稽之谈,天下共知我大秦奢制墨家,墨徒不得为官为吏,相里氏一脉早已烟消云散,又何来相里氏墨徒一说,还有,我敖氏从未有过后辈子孙不得为官为吏为卿大夫的祖训,你如此信口雌黄诬陷于我,某今日必不与你善罢甘休。”敖平笏板指着蒙毅的鼻子面孔扭曲的大吼。
“哼,你敖氏那一条非常隐秘的祖训莫非以为天下人都不知晓?”蒙毅冷哼一声,转头看着身后一群官吏淡淡的说,“御史丞高芗何在?”
“属下在!”一个中年人站了出来。
“告诉敖平敖大人,敖氏祖训是什么?”蒙毅淡淡的说。
“是!”高芗从怀里掏出一张麻浆纸,展开念道:“敖氏为官,天下必翻!”
我靠~,这几个字一念出来,陈旭脚一软差点儿一头杵到地上,满脸都是呆滞的表情。
“哗~”满朝哗然,一个个脸上露出极其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两句话完全特么的像是开玩笑的说法,就和打油诗一样,完全不符合当代人说话的口气和习惯,即便是这个意思也应当说的古香古色一点儿吧,怎么会说的如此直白。
因此不光是满朝文武大臣惊疑,就连秦始皇都皱起了眉头,明显对这两句话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陛下,这八个字并非臣杜撰,而是臣从鲁地敖氏一处极其隐秘的祖祠供奉的一块石头上拓下来的,陛下如若不信,可以派人持这张拓纸去鲁地敖氏祖祠一看便知,敖氏虽然人丁不旺,但却尽皆知道这句祖训,因此所有的敖氏子孙从来都不会为官为吏,更别说位居九卿之位。”
“呈上来!”秦始皇一摆手,站在旁边的江珩赶紧走下九步台阶,从高芗手中接过麻浆纸呈送到御案之上。
落在秦始皇眼中的,是一张涂满黑墨的麻浆纸,上镂空现出八个古篆,笔画极其生涩古拙,但他还是认出来上面的八个字,果然就是方才高芗所说的那两句话。
“敖平,你还有何话说?”秦始皇看完之后死死的盯着敖平。
“噗通~”敖平身体一软直接瘫坐到地上,面若死灰浑身抖成一团。
看到敖平这个样子,不光是秦始皇,满朝文武也都知道蒙毅方才所说的并没有半句假话。
“来人,将敖平和商涂拖下去,押入廷尉大牢严加审讯,凡是有牵连之人尽皆拘捕,哼,敖氏为官,天下必翻,想反我大秦者,朕必诛他三族!”
随着秦始皇一声怒喝,一队身披玄色战甲的禁军踢踢踏踏手持长戟冲入朝议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