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菔莫非就是萝卜?
陈旭听完后疑惑不已,但眼下没长出来自然不知道,但按照陈姜氏的说法,这些种子定然也是长不出来的,不光还是几年前的种,而且生虫发霉了,看来过两天还得回一趟镇上,弄些蔬菜种子,再挖些野生的葱姜蒜和花椒树回来,把房屋四周多种一些菜,自己不能把老祖宗看到土就想种菜的良好传统习惯丢了。
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种就只能吃土。
而且陈旭也没猜错,芦菔就是萝卜,在商周时期已经有大规模栽培,秦汉时期已经成为了大众级别的蔬菜,中国最早的词典之中已经有记载,而菘菜其实就是白菜,在中国栽培的历史更早,足可以推到新石器时代,后世考古中在半坡遗址的瓦罐中就发现过白菜种子,可见那个时候半原始状态的氏族部落已经就开始种植白菜了,到春秋战国时期已经广泛栽培,但白菜这个称呼到元朝才出现。
除开种菜之外,到了冬天估计这竹木做的简易茅草屋也抵抗不了寒冷,尤其是没有加棉的衣服和加厚的被褥,光是在床上垫一些干草恐怕扛不住寒冬腊月的酷寒,大人还可以勉强抵抗一下,像杏儿这种甚至更小的孩子还有那些身体衰弱的老人如何扛得住?
前几天和几个村民晚上聊天的时候马大伯就在感慨,按照今年夏秋时节如此风调雨顺的现象来看,冬天一定奇寒无比,甚至大雪会比往年大的多,可能会出现几十年难遇的寒冬,因此马大伯非常担心村里的老弱病残度不过这个寒冬。
而马大伯的话也让陈旭更加担心,他考虑的可不是一个小河村,而是整个清河镇六百多户三千多人怎么去熬过接下来的这个寒冬,以前每年冬天都要冻死不少人。
马大伯的话他还是深信不疑的,古代人没有天气预报,全部都靠经验推测,不可能一年四季都风调雨顺,该来的还是要来,何况俗话说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意思是冬天只有下大雪,冻死了害虫第二年才会丰收,所以冬天严寒既是痛苦折磨,又是希望,老农民是不希望有暖冬出现的,因为那不符合节气,特别是在南阳这种四季特别分明的中原地区。
秋收最多还有一周就会结束,距离寒冬到来还有两个月左右,得尽快想个冬天能够取暖的办法,茅草屋虽然可以在外面挂上厚厚的茅草使其不透风,但却不能在房子里面生火,又没有棉被和……
陈旭非常纠结,后世的各种房屋建筑都在眼前走马灯一样出现,他需要找到一种简单而且能够抵抗严寒的方法,棉衣棉被是不可能有了,镇上倒是有十多张狼皮,但也只能做几件衣服御寒,只能保住自己一家,但既然当了这个里典,可不能只顾自己。
思来想去的过程中,加了面粉和野葱苜蓿盐巴的豆渣面团也已经和好了,陈旭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干脆暂时把这个问题丢到一边,开始专心致志做葱香豆渣饼。
和好的豆渣在他的揉捏下变成一个饼子,一共捏了十多个放到竹筛里面,而这时候豆浆也已经煮的开始沸腾,瓦盆里浮起一层雪白的泡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新鲜豆浆的浓香味道。
陈旭突然想起老妈以前冬天做豆腐的时候经常要做的一道菜,赶紧用一个干净的竹勺将里面的泡沫全部撇干净,并且吩咐杏儿把炉灶的火减小。
“兄长,是不是可以喝豆浆了?”杏儿很是熟练的把灶膛的火褪去一半,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奶白色的豆浆吸着鼻子问。
“还没有,不过兄长突然想起一种新的菜品,叫做豆皮,用来炖肉简直好吃的不得了,无涯,快去帮我砍一根两寸粗细的竹子回来,剃掉枝叶擦干净。”
“娘,帮我拿一把干净的竹铲过来!”
在陈旭的吩咐下,虞无涯提着自己的陨铁宝剑砍竹子去了,而陈姜氏也很快从房间里拿出来一把崭新的竹铲。
锅里的豆浆渐渐停止了沸腾,随着时间慢慢推移,豆浆表面慢慢出现了一层淡黄色的凝固薄膜,等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这层膜已经看起来比较厚实,而这时虞无涯也飞快的提着一根竹竿跑回来,然后用一块抹布胡乱擦了一下。
“恩公,竹竿砍回来了,接下来怎么弄?”
“举在盆上别动!”陈旭吩咐的同时,用竹铲沿着瓦盆四周贴着这层薄膜铲了一圈,让薄膜和瓦盆完全分离开,然后伸手在薄膜中央一抓,就提起来一层如同抹布一样的东西挂在竹竿上。
“咦,神奇神奇,这就是所谓的豆皮吗?”虞无涯惊奇不已。
“嗯,这东西是豆浆的精华所在,晾干之后便于储存,用水浸泡一下即可食用,而且荤素炒炖都可,味道清香爽口,甚至还可以制作成香辣味道,实在是下酒美味也!”
“恩公别说了,无涯的口水都已经止不住了,没想到一种简单的菽豆恩公也能做出无数种美味来,无涯这一辈子能够认识恩公,简直不枉活这一场!”
这话说的尼玛太直白了,果然不愧为吃货的名号。
陈旭很是无语的撇了撇嘴,又用竹铲开始沿着瓦罐铲了一圈,很快又捞起来第二张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