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戎狄的确是如今大秦的心头大患,如今下着雪,但是有着厚厚动物毛皮裹身的戎狄并不畏惧严寒的天气,那些灰黄色的羊毛甚至是披挂在了马匹的身上作为御寒之物。
“娘的!这些戎狄活的也是太奢侈了,这一副羊毛皮,在宛城能够换多少粮食!”
一位南阳军的将领在打扫战场的时候,看到那些裹着毛皮的戎狄和马匹尸体,无不感叹的说道。
旁边的另一位千人将说道:“少说一点废话!赶紧打扫战场,憋屈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有点收获了,绝不可大意,没看见周围还游荡着戎狄的眼线么!”
“嘿嘿……”刚刚说话的南阳军将领也是瞅了一眼那游荡在周围的戎狄眼线,有些放肆的说道:“给他们吃熊心豹子胆,这个时候也不管过来这边,莫非是当某大秦的铁蒺藜不够锋利是么?!”
“这倒是实话,这可是连韩人都吃过苦头的凶器,别说这些不识教化的戎狄了!”
“呦嚎嚎……”这位千人将说完便是喊了一声号子,大声对着周边的士卒说道:“弟兄们赶紧收拾战场,这戎狄的毛皮收下,至于这失血过多的马匹,能拖回去多少就拖回去多少,这几日军中喝肉汤!”
一听到将军这般说,周围的士卒皆是眼中冒出了色彩,不得不说,这一场大胜都来不及一句“喝肉汤”来的实际。
诚然,这是一场大胜,这不足数里方圆的战场上,却是倒下了数千人,这些人大多身穿羊毛皮,还不乏有人穿着牛皮制成的皮革,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战马,这些战马似乎是马蹄受了痛楚,难以站起来,周身还散着血迹。
武关城头上,聚集着大量的将领,他们扫视着战场之下的情况,其中两人目光深邃,正是鞠信和申屠虎,两人直接盯向了不远处的戎狄大营,那大营十分简陋,就鞠信和申屠虎看来,简直是错绽百出,但是碍于那军营之中时隐时现大量的马匹,申屠虎和鞠信也是犹豫着,逡巡不敢进兵。
申屠虎说道:“尽管此战某军大胜,但那戎狄之中估摸着还有数万的骑兵,这个时候,他们从遥远的陇西赶到这里来,估计陇西也是除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啊!”
鞠信扫了一圈战场说道:“这些戎狄吃了铁蒺藜一个措手不及的苦头,日后再想取得如此的胜绩,恐怕也是难上加难啊!”
“陇西的战马的确是了不得!”申屠虎虽然是瞧不起戎狄,但是不得不承认,陇西出产的战马的确是难得的良马,老秦人之中也有养马的好手,但是唯一缺乏的是,大秦周围没有一块适合大量放牧的草场,“但是戎狄最好的战马,不也是败在了某大秦这小小的铁蒺藜之上么?”
“是啊!此战应该是算作那位公子琰的功劳吧!”鞠信如是感叹道。
“公子琰……”申屠虎摸了摸胡须,说道:“鞠将军,如今这军中可是将公子琰宣扬出来了奇迹,某实在是难以相信,南梁一战竟然是出自这位公子琰的手笔,也不瞒鞠将军,当初公子琰也是在数年前,来过武关,想要前往北秦,但是似乎是畏惧这秦岭大山之中的猛兽,却是跑回了宛城……”
当鞠信听起来申屠虎提及这不为人知的陈年趣事,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是两位将军笑谈之间,身后也是突然有一位将领禀报道:“两位将军,朝廷的使者已经是到达了!”
“这么快,在哪里?”鞠信有些诧异,问道。
“就是在城墙下。”
闻言,鞠信和申屠虎带着一众将领便是赶紧前往城下会见朝廷的使者。
出乎意料,作为朝廷派来的使者,乃是大司马赵靖!
一见是赵靖前来,鞠信和申屠虎自然是矮了一分,连忙见礼道:“末将见过大司马!”
“军旅之中无须多礼!”赵靖吩咐道,随即似乎是闻到了城外的血腥之气以及看到了四周大秦士卒的兴奋,问道:“难道打了一场胜仗?”
“嗯!”鞠信如是回道:“利用公子琰让人铸造的铁蒺藜,引诱了数千戎狄骑落马,如今某军士卒正在打扫战场!”
“铁蒺藜……”赵靖点了点头,便是不再好奇这件事,问道:“如今情势怎么样?”
“已经是查探清楚了,白狼休马两个部落的确是来自陇西,今日这趟胜利只能算作小胜,面对绑在一起的陇东戎狄部落和白狼休马,大秦的兵马还是处于劣势!”
“嗯……”赵靖点了点头,看着武关诸多将领也是不断探视着自己的身后,言语之中还是猜测着带来了多少援军,赵靖也是说道:“此番某前来,带来了一些粮草,还有君上的一份口诏。”
“还请大司马明示!”鞠信和申屠虎抱拳说道。
“宛城将会全力支持武关方面粮草……”鞠信顿了顿,瞧着鞠信和申屠虎等将领冒出来的丝丝喜意,也是浇了一盆凉水说道:“但是朝廷不会派遣给武关一兵一卒的援军,君上的意思说,若是鞠信将军能够击溃此番进击的的戎狄,大秦的北境统率,将会彻底交权给鞠信将军!”
这是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