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温先生的消息,南阳那边情势有些危急!”
荆翊走近在室内的林玧琰身边,低沉着声音说道。
林玧琰侧过脸,用目光示意荆翊将此事说出来。
“殿下,温先生说,老氏族蠢蠢欲动,还是拿着鲁阳君作了幌子……”
“牵扯到了鲁阳君?”林玧琰皱起眉,问道:“难道老氏族打算借着拥立鲁阳君乃是大秦先君的嫡长子,打算起兵反叛么!”
闻言,荆翊面色一怔,随即笑道:“殿下未卜先知了!”
“鲁阳君究竟是什么表示?”林玧琰继续问道。
荆翊回道:“鲁阳君还是在君上和宗府太庙的看护之中,明面上,宗府太庙按照旧制派遣了一支数百人的护卫队给鲁阳君,但是究竟是君上对鲁阳君的监管,亦或者是宗府之中老氏族对鲁阳君支持,还尚未可知,不过鲁阳君回到了鲁阳府上之后,便是再也没有抛头露面,甚至是老氏族暗中接洽,也是被这位鲁阳君给驳斥回去了!”
荆翊乃是林玧琰的宗卫,自然是站在自己殿下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林玧琰面色沉郁,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对荆翊问道:“鲁阳君……鲁阳君,真的是死心了么?”
闻言,荆翊一愣,随即想了一会儿才是慎重的说道:“殿下,鲁阳君的现状前不久你不是也看见了么,长子都已经疯癫了,余下一个次子复,单单是子嗣问题上,就很难再有什么虚妄的心思!”
林玧琰点了点头,旋即又是摇了摇头,说道:“也是被怜悯之心蒙蔽了双眼,鲁阳君乃是一位在晋国作为质子近三十年的人,却是能够平安无事的归来,可见并不简单……”
“平安无事……”荆翊瞬间就是明白了自家殿下的心思,据说鲁阳君和君上的关系并不是太好,甚至是年轻时候还有过一阵时期的针锋相对,正是因为如此,君上早早的知晓鲁阳君归来,必定是有些手段预备着,虽说谈不上刺杀之类的,但是软禁却是可以的,甚至是送往三晋之一继续作为质子也是未尝不可。
但是鲁阳君却是平安的回来了,不得不说,这里面的蹊跷细思极恐。
“殿下的意思是说,鲁阳君已经和老氏族勾连到了一起?”荆翊惊骇,若果真如此的话,对于如今的大秦不得不说乃是一场剧痛!
“不排除这个可能……”林玧琰说道:“但终究是猜测罢了,荆翊,密切关注南阳的动态吧,既然沔水新建了汉水军,不妨挪用一部分云梦军氏族陈列桐柏山,南阳乃是老秦人的根基,恐怕还由不得乱了!”
“喏!”荆翊点了点头应道,便是应声退下去了。
倒是林玧琰在荆翊走后,也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韩悝要削弱老氏族的权柄,老氏族自然也是保护自己的权益,但是如今明面上是大秦朝廷收拢了兵权,占据了上风,但是经营了几代的老氏族暗地里的手段自然是不会小。
甚至林玧琰猜测,即便是韩悝掌握了边军,清除了老氏族安插的异己,恐怕也是占据不了绝对的上风!
这是事实,那些老氏族比起来嬴姓林氏在大秦的影响力也是不遑多让,更何况是来到大秦看看不过数年的韩悝。
林玧琰已经是在心头升起来了一股极为不好的念头!
果然,事实如同林玧琰所料的那般,南阳的权力斗争已经是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九月中旬国相府突如其来的一场核查往年赋税明里暗里皆是展开,不过一旬的时间,便是悉数将各县每年亏欠的赋税核查完毕,数额之大超乎想像,令得知此消息的秦公也是雷霆大怒,秦王宫内皆是肃杀之气!
由此,在秦公的怒火之下,在北境秦韩之战中的“老氏族献粮”之功被抹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兴师问罪。
韩悝向各县推出三司和县尉,要从老氏族手中收回赋税的权力,甚至是核查田产。
老氏族已经是被逼入了死角,面对韩悝的步步紧逼,竟然是作出来了驱逐各县【三司【县尉这等事情,这个档口,老氏族此等作为已经是就差着揭竿而起了。
事实上,老氏族还在观望,观望秦公的态度,老氏族联名向着秦公请令驱逐韩悝离开大秦,老氏族可以营造的声势让秦公恼怒之余,也是自嘲:“还是认为孤乃是当年么!”
于是,秦公以大司马赵靖为帅,鞠信为将,调遣南阳新军回至宛城,手段之果断,毫不犹豫!
就连对秦公以“懦弱”印象的莒劢得知此消息也是大为震惊,而后不免有些可惜,当年南迁的老氏族又要折损几支了。
见到秦王宫调兵遣将,老氏族终于是暴露了自己的獠牙,以“今秦公得位不正”为由头,“奉先君嫡长子嬴焘为秦公”为目的,开始拥兵起事。
短短数日之内,数个重要的大县被所谓了“大秦义军”占据,老氏族对于地方的控制力展露无遗,被迁回的边军老氏族将士,还有族人为主,租户为士卒组成的军队,已经是到达了两万余人,以南阳西北的顺眼为中心,兵发博山。
那是大秦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