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盖田的呼喊,而是注意到身边的士卒不断倒下去,罗卯也是大声急道:“撤!撤!撤!”
这片荒草的另一头,林玧琰瞧着后退的北王军,也是道:“千万不可放他们去随都!”
随都毕竟是都邑,城墙不高,但要是想攻上去恐怕也会费不少人力,而且,林玧琰是担心,这群红巾军要是退入了死角,恐怕会做出来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来,比如……火烧城东粮仓!
房德之子房会道:“殿下请放心,父将的【雁翎阵对付这些不入眼的荆国军还是不成问题的。”
果然,不远处的房德一挥军旗,两边原本的斥候营以及其他骑兵,便是突然暴起,高头大马,跃过荒草,直接对红巾军进行了迂回包抄。
或许是骑术不精,这些骑兵利用箭矢进行远距离射杀,也是对红巾军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百夫央雄手持十二锻的阔剑,率领羽林军中的先头不对开始了对红巾军的反击追杀,而另一边,占领了制高点的楚峦率领斥候营利用神臂弩优势开始狙杀那些红巾军大匠。
如罗卯盖田之流,这些人的身上甲胄比别人要齐全一些,一看就是大鱼。
当下楚峦的斥候营便是朝着那些红巾军将领之中开始了雨势般的弩箭射击。
盖田死于乱箭之下,罗卯被央雄的掷矛直接击中,摔在了地上,见渠帅和主要将领非死即伤,这些红巾军顿时失去了锐气,为了逃命,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随都一战,大捷!
不过很明显,林玧琰对这大捷并没有太多的感触,这些留守在随国境内只为征粮的的红巾军,虽然一同隶属于北王军,但是要和能够打败旧时楚国三十万正军的红巾军,以及那攻占了邓国的寿王军,恐怕算不得什么,顶多是拿了木棍和一些刀甲的农人而已。
这些人,即便是在北王军中,都算不得什么,肯定是战时的炮灰,非战时的奴隶。
虽然这些对林玧琰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不明真情的羽林军士卒来说,可就让人激动坏了,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军功啊,而和九品军功封爵制挂钩的,也就是说,这些人简直就是移动的田产啊!
随着红巾军的落败,羽林已经是入驻了随都。
随王宫已经是被那红巾军弄成了仓库,因为就整个随国来说,只有王宫的建筑才最坚实,适合用来囤积粮草。
林玧琰军队驻扎的地方,是随都西南,斜入云梦泽汇入长江的溠水便是随都护城河的水源。
羽林军进驻随都的第一件事,便是释放奴隶和开仓放粮。
羽林军只有三千余人,此番的战略是以战养战,势必不可能携带太多的粮食随身,而随都聚集的奴隶大多是随民,日夜受红巾军驱使,还遭受鞭打,早已经对红巾军心怀不满。
听闻有义军的旗号军队入了随都,刚开始还是半信半疑,对义军还是保守的态度,但是随着义军进城的一系列动作,迅速收买了人心,这些随人感激涕零,纷纷要追随着义军前去打这些荆国的“红头鬼”。
随都倒是不用驻扎军营,一应物资是应有尽有,毕竟躺在了一座粮山上。
忽听项鹰来报:“殿下,房将军,随城东西不足四里处,发现了红巾军的降俘营,是在替荆国开采铜矿!”
“降俘营?是何人马?!”林玧琰问道。
项鹰回道:“乃是旧时随国的王军,不过被荆国的北王军击溃以后,便是被收在了随都东北的一处铜矿,人数约在两千人上下,其有一位自称乃是随国的上大夫,末将已经让人将他带过来了,随后就到。”
闻言,房德道:“殿下,红巾军的俘虏,未尝不能为我们所用!”
“唔……我明白。”林玧琰点了点头,随后道:“先见一下这随国的上大夫再说其他的,项鹰,这随都的粮食,除了满足羽林军的需要,务必要尽数分发下去,绝不能给荆国红巾军留下一粒粮食!”
“喏!”项鹰抱拳应道。
不多时,便是见着羽林军的央雄带人押了几道人影进了来,
央雄道:“殿下,这人是随都降俘营的,自称是旧随国的上大夫,名字叫做随会!”
“随会?!”林玧琰看向了那道人影,虽然此人是落魄了,不过眉宇间的风度还是有的。
见林玧琰的视线看过来,随会才发现此人的面容十分稚嫩,看上去倒像是不足二十岁,尤其生的面白唇红的,哪里又像是领军的人物,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下随会抱拳问道:“不知义军首领来自何处?”
林玧琰想了想,神色不变道:“桐柏山!”
随会点了点头,毕竟随国乃是云梦泽北境的诸侯国,人口数万,眼下冒出来一支义军却是不知道底细,现在说了桐柏山,随会也是知道,旧时唐国为楚所灭,一些国人便是遁入了桐柏山中。
说到这里,随会也就对义军的认同感加强了,无论是随国,唐国以及周边的诸侯国,都曾是姬周天子所封的“汉水诸姬”,世世代代的任务就是替姬周王室监管荆楚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