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八月,羽林军的驻军军营中,房德早已经接到了出军的消息,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朝廷竟然是会将三千羽林军的统帅之权交给一位年岁不过十七的公子。
军国大事,如此儿戏!
事关秦伯决断,房德也是敢怒不敢言!不过该做的还是做好了,三千出征的羽林军正军已经是悉数归位,战争军备以及粮草辎重已经是先行运到南境。
而今日,此番羽林军的统帅,赢六子公子琰也是站在了驻军军营的点将台上,三千余将士正站在他的面前。
与建军初的简陋不同,铸造坊千余匠人的日夜赶制,这三千正军士卒已经是兵甲齐全。一柄柄戈矛长刀刺天而立,肃杀之气激烈。
“知道我们去做什么吗?!”
这位公子琰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房德没有想到。
“去打仗!”三千正军士卒如是应道。
异口同声,声音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林玧琰摇了摇头:“不能说这个回答错了……但我想告诉大家的,乃是我们的确是要打仗,但我们更是为了保证我们的亲人,保护我们得之不易建设起来的上林苑!”
“南境要是告破,敌军便会是长驱直入,逼压上林苑,到时候,我们的亲人将会作为他们的奴隶,任打任骂,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用你们的最大的声音告诉我,你们愿意么!”
“不愿意!”
这一次,三千羽林军正军士卒的的声音已经似是已经刺破了天际,回答的斩钉截铁。
“好!这一次为了保护我们的家,保护我们的亲人,就拿起自己手中的剑,前往南境抗敌。”
“今日,为了免除后顾之忧,我答应你们每一个人,若是战死沙场,你们的爹娘便是上林苑的爹娘,你们的妻儿也由上林苑抚养,上林苑有最后一石粮食。便是绝不会饿着他们的!”
“嗷……嗷嗷……嗷!”
闻言,这些士卒也是嚎了起来。
看着台下这些嗷嗷叫的士卒,房德也是没有想到,这位公子琰的激励士气之言如此明显。
“训军校尉房德!”林玧琰点将道。
房德上前应道:“末将在!”
“本公子任你为正军营将,不日带领三千正军奔赴南境,进驻舂陵!”
房德抱拳领命道:“末将遵命!”
九月十八日,宛城南郊。
秦伯以及诸多朝臣在这里饯送【征南军。
【征南军乃是以宛城王城卫军中的五千巡防营为骨干,其统帅乃是上将军盛侬,其直接掌管巡防营,其余如长公子林玧仁公子信以及林玧琰名义上都要收到这位【征南军统帅的节制。
这场饯行仪式,林玧琰并没有出面,今日因为宛城仓献粮五十万石的缘故,韩悝这位朝堂新贵时常陪侍在秦伯身边。
“孤那六子呢?!”
似是并没有发现林玧琰以及上林苑军队,秦伯也是问道。
韩悝在秦伯身边回道:“君上,公子琰殿下已经是率领了上林苑的羽林军不日前便是赶往了南境。”
秦伯闻言,摸了摸胡须道:“孤六子还是没有变,韩卿,当年大秦与晋韩氏开战的时候,这虎子不过十岁,待在王宫内还没有出阁,就带着几位王弟胡闹嚷嚷着要上战场……孤当时差点就把他们几个公子交给了宗府!”
“哈哈……”韩悝也是赔笑了两声。
“韩卿,你看看此次南征如何?”秦伯问道。
闻言,韩悝想了想说道:“君上宽些心,得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孤并非只是指南征,而是……”秦伯欲言又止。
韩悝装作刚刚听懂的样子,道:“悝还是规劝君上得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嚯!嚯!嚯!”
突然,城墙下响起来了大军出动的消息,诸多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奏乐,擂鼓!”
有传令吏如此大声道。
顿时,战鼓号角之音响了起来。
秦伯双手放在这城墙上,目视着这支征南军的离去。
南郊集结了近万的征南军,一一离去,上将军盛侬带领巡防营的五千将士最后,战马嘶鸣,盛侬勒住胯下的战马,向着秦伯行了军礼之后,便是一转马身,奔赴了南境。
此时的林玧琰已经是赶赴到了羽林军的驻军目的地——舂陵。
此番朝廷的征南军战术他也是知道的,眼下邓国的公子叙虽然是将邓国的地图献给了大秦,也许给了大秦邓国全境皆可自取的话柄。
但大秦却是对征南军一事极为保守,只求保住大秦南境,对于能不能收复邓国的土地并不抱任何期望。
这样的态度,让林玧琰觉得自己绝不能前往南境防线的前线中枢之地【樊地,去了那里会受到两位上将军盛侬与关宁节制,将会完全放不开手脚来。
林玧琰让羽林军驻扎舂陵,这让目前羽林军自认为边军老将的是房德不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