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
禾陶吓得立刻出了泌阳府,招来铁匠铺的铺主陆丰,一通前去迎接公子琰。
城门口,穑覃让人看好公子琰一行人的马匹,林玧琰刚进城门的时候,便是看到了一行人急匆匆的赶过来。
“下臣泌阳令禾陶,参见殿下。”
泌阳人少,老氏族自然也有,似宛城的上大夫沮授的家族便是泌阳,但这些老氏族都并非是作风强硬的家族,且这位泌阳令也是出自泌阳的老氏族禾氏。
因此,他处事行令没有处处受老氏族的制肘,因为这位城令的配合,林玧琰对这位泌阳令印象还不错。
“禾令公,不必多礼。”林玧琰摆了摆手,随即说道:“今日前来泌阳,无非就是要看一下泌阳铁矿,且希望禾令公能够拨给泌阳铁矿一块地,以作炼铁之用。”
听见这位殿下,似乎是十分好说话,禾陶内心的紧张才是缓释了几分,毕竟前几日的宛城朝堂传过来的消息,可听闻这位公子琰可着实不是好相与的,因此也是回道:“泌阳人少地少,大多都是荒地,殿下看中了那块地,尽管让人知会一声,下臣立刻准备文简。”
闻言,林玧琰倒是一扬眉,心道这位泌阳令也太好说话了吧,见到了自己的辅丞滓涣,相比之下,这位泌阳令禾陶就是敞亮的多。
随即泌阳令为林玧琰引见他人:“殿下,这位是泌阳铁匠铺的铺主陆丰。”
陆丰上前也是对林玧琰道:“吏陆丰见过殿下!”
林玧琰转过去打量了这陆丰一眼,是个精干的汉子,皮肤近砖红色,看来是常年待在铁炉旁所致。
林玧琰上前扶起了他,陆丰还躲了躲道“吏衣衫脏”,不过林玧琰还是一把抓过他的左手,扶起来了他,道:“陆吏为国尽心尽力,何脏之有?!”
“这……”泌阳令心里也是嘀咕,这位赢六子殿下可着实有手段啊,不过是一个动作一句话,便是让这陆丰想要为之所用了。
陆丰站了起来,随即对林玧琰道:“殿下是要去看铁匠铺还是山上的矿?”
“还是去看矿吧!”林玧琰道,随即看着陆丰道:“实在不瞒陆吏,如今上林在唐河左岸正在建造一块铸造坊,其中主体就是锻铁之地,恐怕日后陆吏就不能在泌阳城里打铁了!”
闻言,陆丰也是被林玧琰和和气气的说话声壮了胆,随即说道:“只要殿下能够给一口饭吃,哪怕是进中阳山中的深山老林打铁又有何妨!”
林玧琰也是被陆丰这话说笑,当下回道:“必然是不会亏待陆吏的!”
随即林玧琰看向泌阳令禾陶,道:“禾令公,今日就不叨扰了,你且先回去吧,公事要紧。”
禾陶神色一滞,不知公子琰这话是真是假,不过想回来公事要紧这一句话倒是不假,便是拱了拱手对林玧琰道:“殿下请便,如需要人手,可派人过来知会一声。”
林玧琰点了点头,禾陶便是离开了,泌阳都尉穑覃也是归复原位。
林玧琰便是让陆丰带路,前往泌阳铁矿。
这泌阳铁矿矿口在方城山山脚,因此林玧琰赶过去便是没有骑马,步行过去的,走了大半个时辰,陆丰才道:“殿下,前面就是矿口。”
林玧琰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山脚下,不过第一个入眼的却是一抹苍白色。
待走过去,却是发现,一条小道两旁堆积着大量的灰白色石头。
陆丰感觉这位殿下的脚步慢了,回过头去看却是发现这位殿下似乎是看着路两边的山石。
林玧琰问道:“陆吏,山里都是这种石头?”
陆丰回道:“是啊,殿下,这泌阳铁矿的铁质是不错,但是难开采啊,因为山就是这种石头,不是那种大青石,往往挖到了深处,一铲子下去就和挖泥一样,让人不敢再挖下去了,生怕山就塌了,把人埋了!”
林玧琰闻言,便是抬起头看着这巍峨的方城山,面色大喜。
身后的荆翊也是好奇,顺着自家殿下的视线看过去,乌乌泱泱的,郁郁葱葱的,和平常的大山也是没有两样。
是啊,看上去的确是没有两样,但是林玧琰一想到这座大山下都是埋着这种灰白色,灰黑色的石头,便是内心激动不已。
这可是石灰石啊!
可能这个名字有点摸不清它的具体作用,那就换个名字——水泥!
是的,没错,就是水泥!
石灰石碾碎的粉,加入粘土和黄沙,就是水泥啊!
水泥的作用林玧琰是知道了,尤其对如今的上林苑来说,因此才止不住心中的狂喜。
林玧琰压住了内心的狂喜之意,也是看着陆丰问道:“陆吏,可能找到泌阳铁矿的其他矿口?”
闻言,陆丰想了想回道:“能,泌阳铁矿很大,或许其他地方埋得深一点,想找到也可以,不过……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看运气……不过凭借现在泌阳铁矿这一百来号人,其中半数是刑徒,看守的士卒才几名,恐怕是要耗费几个月。”
闻言,林玧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