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上,刚刚躺下的林玧琰却是坐起来了。
荆翊疑问道:“殿下,你没醉?”
林玧琰摇了摇头,看了看外面,觉得没有动静,才瞧着荆翊说道:“不装醉,今天恐怕就很难走出来那厅堂了!”
荆翊不解道:“殿下明明知道如此,为何还要在莒老将军府上这般行事?!”
林玧琰耸了耸肩,然后道:“这也没办法,我要是不这样做,这个老家伙还不知道要把我们晾到什么时候!”
荆翊想了想,殿下这般说也是有道理的,不过还是转回头对殿下问道:“殿下,接下来怎么办?要不把纪武灌醒,趁着夜色我们离开莒府?”
闻言,林玧琰摇了摇头道:“既来之则安之,回去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再过来一趟,这个老家伙,是绕不过去的。”
荆翊却是说道:“殿下,棘阳老氏族那么多的田产被拿走了,他们也难怪会狗急跳墙的,反正这些田产殿下也是不打算留在自己手里的,也是会分出去的,依照我的意思,我还是劝殿下把这些烫手的东西交出去为好。”
闻言,林玧琰摇摇头道:“荆翊,也不能说你说的是错的,但是,留下棘阳老氏族的田产,我并非是为了我自己,我要为武国留下一个希望,一个“棘阳熟,武国足”的希望,我觉得我有把握说服这位曾经的武国柱石,北疆铁壁的莒老将军,这样吧,趁着这会功夫,荆翊你替我找些书简笔墨过来,我觉得今天在这莒府这样闹了一通,老家伙的性格我也算了解了一点,恐怕是不会见我们的了,不过也得要留下一些东西。”
荆翊点了点头,也是让人去找林玧琰吩咐的东西了。
不过让林玧琰意外的却是,东厢房外的巷子里,莒劢这位老将军说实话,对这位皇六子并没有太多的反感,而且根据这位皇六子的表现“捏麻穴,提后膝”颇有兴趣,而且能够在自己外放的杀气还能够一动不动的装醉,说真话,莒老将军对这位皇六子的兴趣不亚于当初见到的皇三子林玧渊时候的兴趣。
不过听起这皇六子装醉之后又是在房内说话,莒劢也是摇了摇头,还是江湖经验浅啊,这个小崽子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就不把戏演全了。
莒劢以及身后的管家莒埚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气息可以做到收放自如,脚步可以踩到地上不发出来半点声音,因此即便是经手训练的宗卫如同荆翊,也是没能够在隔着厚实的墙壁听见莒劢和莒埚的动静。
毕竟即便是莒劢对这些宗府武卒出身的宗卫倾囊教授,也是不会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的。
莒劢也是没打算就立刻现身,他也十分好奇这小崽子说些什么,莒劢老将出身,并非是一个听墙角的人,但是如今,棘阳的老氏族扰的莒劢是不胜其烦,他也是好奇这位造成了他如今困境的皇六子究竟会说些什么。
不过越是听着那小崽子说的,莒劢也是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言语最后,莒劢已经是面色阴沉如同黑铁。
拂了拂袖子,莒劢直接是转身离去,并没有惊动其他任何人,身后的管家莒埚一向是沉默寡言,自然是什么也不说,老老实实跟在了莒劢身后离去。
走到内院的莒劢也是回过头来,看着莒埚问道:“阿埚,你说说,那小崽子说收了棘阳的土地是为了给武国一个希望究竟是什么意思?”
莒埚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家主啊,皇六子什么意思我并不清楚,但是方才真真切切的听到了那宗卫百夫说,这一次棘阳的田产,并没有入皇六子自己的私人户下,想来宗卫和皇子的关系,皇六子必然是不会隐瞒宗卫的,所以这句话必然是不假……”
闻言,莒劢也是面色愈加阴沉不定,良久才吩咐莒埚道:“阿埚,你去让门客好好出去搜搜消息,我们待在宗府太久了,说真的,棘阳族人说的话,现在老子只信一半……”
莒埚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听莒老将军说道:“刚才那只鸡油水多,给老子刚才吃腻了,现在缓过来才发现还没吃饱,还有几条鱼呢,老子现在赶过去还能再吃点……”
……
果然如林玧琰所料,莒劢没有接见他们的打算,不过却是派来了管家莒埚来了。
林玧琰并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让莒劢决定这番做。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莒埚才将门客们收集到的消息用几份竹简呈了上来。
莒劢看罢,才是猛然地拍了桌案一下,莒埚一惊,道:“家主,这是怎么了?”
莒劢将书简递给莒埚看,一边还继续说道:“阿埚你看看,老子就知道棘阳族人的话只能信一半,怪不得苟佈那老小子不管这件事,敢情应该是知道了棘阳匪患中要是这些族人当了逃兵,老莒家和苟氏绝不会死那么多人的!”
莒埚一眼扫完,算是知道了这件事,便是看着自家家主道:“家主,这么说来,棘阳族人那边是不可以插手的太过了?不过就怕这样的话,棘阳族人那边可就是心寒了,甚至连先人的祭祀也没有办法去……”
“我知道,”莒劢也是点了点头打断了莒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