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列国,却是没有任何一个诸侯听从他的意见,韩子既学儒家,自然是知道鲁仲尼的才学智慧,难道韩子认为自己能够超越先贤鲁仲尼?”
“为何不能?!”韩悝回答的十分有底气,这句话让武帝直接为其打上了“狂儒”的标签。
果然,武帝面色不悦道:“韩子既然信奉礼仪,自然是知道“尊师重道”的师礼,但是凭借韩子方才的一句话,朕认为韩子是一个言行不一的人……”
听着武帝在说着,韩悝也是在心中暗暗点头,这位武候明显是有着自己思路的君主,这样的君主是绝对不会因为臣下的言论而随意动摇内心的想法,这种心性有利有弊,利弊权衡,韩悝认为的是利。
听着武帝反驳完,韩悝也是点了点头,然后恭敬的朝着武帝道:“武侯果然是一国雄主,悝被侯爷辩的无从反驳。”
闻言,武帝果然是胜负心思,林玧琰瞧着自己这父皇上扬的眉毛,知道自己这父皇是觉得自己辩论赢了韩悝,内心略有兴奋。
不过……林玧琰看向韩悝,总觉得韩悝今日的表现不尽如意,与前几日自己见到的韩悝相比,今日显得笨拙的多。
武帝的确是心中升起来了一起兴奋之意,不过并没有因此对韩悝的印象有所改观,相反还是颇为厌烦的,甚至是现在,只是认为韩悝是一个沽名钓誉而无真才实学的“狂儒”。
武帝摆摆手,道:“韩子千里迢迢从晋国前往武国求仕,朕应了韩子这份诚意,便是给韩子一个朝堂客卿的位子吧。”
“这……”礼大夫沮绶面色有些变化,作为朝堂的老人,他自然知道武国朝堂什么人站在什么样的位置。
一般旬朝议事的时候,在宣政殿,最前排的臣子便是三相和皇室公子,其次是外朝的六大夫,再次便是上卿和谏议大夫,这些人要不是掌握武国的某些实权,便是地方上权势老氏族的人物,至于客卿,也就是挂在武国朝堂的虚衔了,甚至武国遇到什么战事,边军的将领回到宛城上朝,宣政殿的位置不够用了,这些人便是被通知不用上朝的,可见其地位。
武帝就是把这样可有可无的位置许给了韩悝,可见韩悝给武帝的印象是如何,不过沮绶也并不是多想了,毕竟今日韩悝的表现的确是不佳。
而身后的韩悝却像是对此毫无异议,相反还是一脸自得自乐的表情接下来了武帝许诺的朝堂客卿的职位。
武帝对韩悝的好奇也是点到为止,随即看着礼大夫沮绶道:“沮卿,韩子是你引荐来的,朝廷官员礼制皆是由你负责,你便领着韩子前去入职吧。”
沮绶拜道:“臣领命。”
韩悝也是拜谢武帝道:“谢武侯!”
“武侯”两个字眼,让武帝也是冷看着两人走开,待人影消失在视线中,武帝才转回头看着林玧琰道:“吾儿与这韩悝似乎之前认识,也是这般无礼?!”
林玧琰笑笑,知道韩悝方才表现或许是自有深意,举凡大才,必然行事与常人不同,林玧琰也是笑而不语,不打算拆穿韩悝。
“怎么,听闻你将棘阳老氏族的土地全都收到自己的户下了?”武帝问道。
林玧琰抬起头看着武帝回道:“并非是皇儿的户下,是代武国朝廷没收这些田产,现在是受棘阳府管理。”
武帝却是道:“此番平息匪患,听说你将淯阳棘阳两地的官府编入自己的帐下听事,既然如此,棘阳令滓垸不也是你自己的管事。”
林玧琰看着武帝,也是听出来了自己这父皇没有责怪的意思,也就任性的回了一句:“父皇这么说,也可以这么算。”
“棘阳数百万亩田产,这样的手笔,武国至今,现在可是没有一人可以办到,即便是林氏。”
“父皇这话说错了,林氏皇族做不到,棘阳老氏族可是做到了……”
对于自己的皇儿,武帝并不严厉,就像先前林玧琰鞭笞罗蝾一事,武帝对于刚出阁林玧琰并没有多少呵斥,相反还是一位语重心长的模样。
对于林玧琰方才说的这番话,武帝岂会不知晓是什么意思,但是老氏族,在武国如今这个正值外忧内患的档口,实在是动不得。
“此事暂时勿用多说,朕问你怎么解决此事,朕的案头因为你,已经两次堆积如山了,这一次,是宗府里的宗老送过来的,你的宗叔,如今宗府的宗正林思珅已经送来了消息,说是不少老氏族已经要求宗府召开族会,要求宗府向你这位皇六子发难……”
“父皇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把皇儿……不对,是刚刚平息匪患,建下功勋的皇儿交出去么?!”林玧琰道。
武帝语气一滞,如今政事繁碌,王宫内那几个皇子,武帝不甚关注,至于六个成年的儿子,长公子林玧仁与公子信这几年争权夺利,已经让武帝对其厌烦不已,剩下的几个,武帝是喜欢不假,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常伴左右。
武帝虽是武国的君主,但终究是想享受一些父子间的天伦之乐,林玧琰方才这句话但是让武帝感受到了些许父子间的感觉。
武帝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