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阳府,时隔仅仅半月不到,棘阳令滓垸再次见到这府衙,感概甚多,不过现在坐在主位的乃是那些皇六子殿下,并非是滓垸自己。
项鹰的捷报乃是分送两头的,一头是宛城另一头则是棘阳府的林玧琰,对于人数仅仅数百的小长安聚,林玧琰并没有太多关心,便是让项鹰率领淯阳军本部前去收复。
滓垸道:“殿下,项都尉已经收复了小长安聚,并且将其移交给了南筮聚的王城卫军,目前已率领淯阳军返回。”
“嗯……”对这个结果,林玧琰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的确早已经是预料到了这件事。
滓垸知道这位殿下正在担忧泌阳那边的事情,期间这位殿下还多次懊恼事出无常必有妖,为什么当自己察觉到了匪众撤往舞阴方向有些不对劲之后,并没有多加注意。
不过没有多久,便是见棘阳都尉俞彺来报:“殿下,令公,好消息,有人将举事叛逆的麻氏一族给我们抓了回来了?”
棘阳令滓垸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人已经让人辨认了,的确是麻氏不假,其中还有原小长安聚副尉強塬!”俞彺答道。
林玧琰站起身来,心知此事当真,那温向衡和宗卫那边必定是无事了,于是问道:“可是宗卫队追上的?”
俞彺摇了摇头,想了想道:“似乎是叫韩悝……”
韩悝?!
林玧琰也是稍稍意外,近段时间来,林玧琰对这韩悝更为好奇,也是说道:“他在么。”
说实话,林玧琰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却是没有想到俞彺点点头道:“在,在!”
“快快请进来,”林玧琰摆手道。
不多时,俞彺便是领着几人走了进来。
韩悝掀开营帐的大门走进来,看向了主座,说实话,韩悝对这位年岁不过是十六的武国公子也是颇为好奇的,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棘阳偌大的匪患便是被其平息了,这样的手段让韩悝十分在意,毕竟韩悝自忖,即便是自己,也是万无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的比这位殿下更好。
“卫人韩悝,见过皇六子殿下。”
韩悝行的是士礼,这种礼节是由士族人进见公侯的礼节。
而此时对面的林玧琰,却是打量着这韩悝,不知为何,林玧琰总觉得这韩悝是一种云深若谷般的人,那种感觉,你探不到底,却是打心底里想和他结交的意思。
林玧琰朝着身边的棘阳令滓垸安排这进入营帐的众人安排坐下,一也朝着韩悝说道:“我出阁并不久,与韩子也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却是对韩子神交已久。”
韩悝被棘阳令滓垸安排到最靠近林玧琰的左手边位置,坐下的时候却是看着林玧琰,也是恭手道:“与殿下神交,实乃悝之荣幸。”
林玧琰看着韩悝道:“听闻先生抓住了棘阳匪首,我实在好奇的紧,还请先生说一下是怎样抓到的,至于侥幸之类的,先生勿说,自先生差子弟冯辞送来书简的时候,我便是知道,先生一直关注着棘阳匪患。”
“哈哈……”韩悝朗笑两声,便是对林玧琰回道:“殿下平息匪患之速,悝实在是难以预及,故此替殿下收尾之事略显仓促……”
“收尾?”林玧琰疑惑,看向韩悝问道:“难道先生不打算向朝廷请功?”
“请功?”韩悝看向林玧琰,笑着问道:“棘阳匪患乃是殿下平息,悝有何功劳?”
林玧琰道:“先生此番赠予怕是为了当初“破而后立”四字么?”
韩悝这才发现,这位殿下的才思的确不比寻常人,便是朝着这位殿下点了点头。
“果然……”林玧琰读懂了韩悝这近乎承认一般的意思,却是没有直接当着众人面前拆破。
不过这韩悝却是坦荡的说道:“悝不过是魏氏之小吏,想要借些作为进身之策,殿下想必也是能够理解的。”
林玧琰看着韩悝,他的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众人不明白韩悝当日“破而后立”的意思,怕是认为韩悝此话想凭借着“赠予匪首”这件事卖给此番在平息棘阳匪患大战中大放异彩的皇六子殿下一个情份吧。
虽然,韩悝的确也是有这个意思。
随后,林玧琰却是听韩悝说清楚了抓获匪首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林玧琰尚未进军棘阳之时,这韩悝便是借口进方城山打猎与宛城的礼大夫之子沮子安到了泌阳,随后泌阳的沮子安本家便是派出来了族人数十人随两人一同进去方城山山猎。
而韩悝从匪徒占据小长安聚而不趁机夜夺南筮聚,转向棘阳一个小小的细节之中,便是猜到了这群匪徒的目标可能是为自己留一个退路。
宛城的王城卫军甚至羽林军,有着魏国训练的武卒,这群匪患乃是乌合之众,武国朝廷只要出动真正的精锐,便是完全可以平息匪患,但是这个精锐,韩悝放在了王城卫军上将军盛侬及其麾下巡防营上,甚至放在了羽林军大统领,武国大将军赵靖身上,唯独没有放在这位武国皇六子殿下及其麾下还没有成制一个月的淯阳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