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看了看周围金灿灿的防御结界,微微抿了抿嘴。
然后结界就崩塌了,最强防御术式,奥古斯塔的无尽谎言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崩塌了!
只是因为他抿了抿嘴。
担忧的父母还没来得及说出半个字,便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无法移动分毫,只能就这样保持着回头的姿势呆呆看着自己的孩子抬起头来皱了皱眉。
对业报皱了皱眉!
难以言喻的抽离感!
夹携着毁天灭地之势的业报锁链上那看一眼就会让人头昏眼花的复杂图形开始成片的消失,但更为愤怒的世界意志正在拼命碾压下来,三人仿佛被裹在了一个巨大的毛线团中,不断砸下的天谴更是让一层层的枷锁更具有攻击性与杀伤力,这个虚假的世界已经开始瑟瑟发抖!成为了两股诡异能量战场的它几乎崩碎,却又被强行维持住现在的样子,整个空间都变得光怪陆离。
季梧桐好像没有看见自己的父母,他抬了抬小手,周围的一切便开始慢慢崩解,这个空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业报却在拼命的保持着空间的稳定,边境的破碎会让逸散而出的力量彻底毁灭这个城市或者更多的存在,守护平衡才是它的终极使命,而与此同时,一道顶端完全被密密麻麻的图形所纠缠在一起的锁链直射而出!
刚才的崩解只是示弱,业报只求对季梧桐一击必杀!
他死了才有真正的平衡!
而夹在两方中间的,是季容和方晴!
连光都被扭曲了!
世界被染成了单纯的黑白两色。
世界意志与某一种恐怖的象征力疯狂的纠缠着,僵持着,扭曲着!
一切都在扭曲!光影被扭曲景物被扭曲空间被扭曲!
光失去了行进的方向色彩被模糊成了浑浊的色块物质的本质已经变得乱七八糟就连固有的存在都会被扭曲或者抹除,跟这些相比所谓的世界末日就仿佛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温和亲切。
当万物扭曲到了极点,当规则彻底被打破至不复存在,当时间都开始出现紊乱的时候,甚至连业报都已经无法再进一步,只能殊死一搏。
没有声音的爆炸仿佛幻灯片一样的剪影支离破碎的世界仿佛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般散落任何规则和认知在此时此刻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业报集群和季梧桐之间的一切都好像被一个熊孩子拿着坏掉的遥控器胡乱操控一般后变得不讲道理。
而当时间的流逝再度稳定下来时,季容和方晴已经不见了,彻底的消失不见,就连季梧桐一直存在于自己十一岁身体中的意识都没有察觉到,他们究竟是何时消失了的,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一个淡蓝色的徽记在少年的额头上闪烁了几下,一直在发愣的他慢慢失去了意识,就这样从半空中掉了下去,业报早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已经消失了,也许是某种意志终于放弃了这一次抹除行动,或者也可能是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象征力的季梧桐再也无法对这个世界构成威胁和动荡了吧
最终,他跌出了早已无力为继的边境,落在了现实中丝毫没有收到波及的家中,只有餐厅天花板上那几道微微的焦痕,证明着那并不是一场梦
季梧桐宁愿这是一场梦,但他很清楚,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现实,自己是六道鬼王与水月使的儿子,而他们因为保护自己,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十年了,也许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但他不愿意这么想,十年来对父母本来已经淡化了的感情再也无法压抑,眼泪仿佛断了线一般的滴落下来,哭泣的感觉,已经太多年没有经历过了
哭泣?
他惊讶的伸出了手,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转过头,十年前的自己正在沙发上打着盹,他被分离出来了。
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原本没有被调动起来的象征力开始自行凝结,带着一缕诡异微笑的面具浮现在他的脸上,而后竟然自行脱离了本体,在半空中一个轻巧的转身,就这样与季梧桐遥遥相对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季梧桐没来由的感到愤怒,他现在很清楚就是自己的象征力爆发导致了业报的袭来,而面前静静漂浮着的笑脸面具,正是他的象征力具象化。
面具忽然轻轻摇晃了一下,在季梧桐难以置信的注视下,一个人影慢慢的从后面浮现出来,逐渐开始的变得清晰,有质感,最终,站在他的面前。
“果然。”带着面具的人挠了挠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动作,季梧桐下意识的张口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这人耸了耸肩,轻轻地摘下了脸上一直嬉笑着的面具,露出了一张跟提问者毫无区别的面孔:“我就是你啊,虽然我直到刚刚才弄明白自己是谁,不过这个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季梧桐!
没错,面前这个穿着一袭黑色长袍的男人,毫无疑问就是季梧桐本人,虽然好像个子稍微高了一点,肤色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