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阔,明日见到玄侯的时候,就通知他,让他去查鹿山书院的案子吧。”戴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
“是,大人。”袁阔躬身应道。
回到府中,玄世璟又一头扎入了书房中,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他要等高峻回来,坐在书案边,思索着今天在国子监的事情,扯过一张纸,提起毛笔画出一个简易的关系图。
孙光祖孙耀庭玄清玄临道夫妇荆王李元景,写到最后,玄世璟将自己的名字也加了进去。
同窗斧子亲戚玄世璟托着下巴开始思考,国子监里的传言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散播,而这个散播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对他有什么好处呢?这种流言绝对不是玄临道夫妇弄出来的,这样对他们而言,百害而无一利,但是这流言却又是明显的针对这玄清去的,与玄清不合的是顾远城
想了想,玄世璟又在纸上写下了顾远城的名字,与玄清之间用一条黑线相连,上标明“对头”二字,随后又将其他人物之间用线连起,表明关系,形成了一个关系圈。
玄临道夫妇与李元景定然是有关系的,所以,现在问题的症结就在于孙耀庭,他跟李元景之间,是否有来往,或者说就是李元景一党的。
至于顾远城,玄世璟看着中途冒出来的这个名字,今天下午在国子监与顾远城的接触中,玄世璟认为顾远城就是那种愤青类的,也是个性情中人,稍微有些迂腐,就是那种在抗战年代能挥舞着小旗子在大街上游行的那种大学生,所以这事儿应该牵扯不到他,假设说,这种流言是顾远城传播出去的,他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靠山的学子,若是被侯府查探到背后的人是他,他将如何应对。顾远城在收到顾峰的信的时候,激动之情不似作假,这样重情义的人,不会为了打击与自己不合的同窗去用那种下流的手段的。
“珑儿。”玄世璟唤了一声。
“小侯爷,何事?”正在内间打扫的珑儿听到玄世璟唤自己,放下手中的掸子走了出来。
“派人去国子监查探这流言是从何处散播出来的。”玄世璟说道。
“唉?小侯爷可是介意这流言?”珑儿看着玄世璟问道。
玄世璟摇头:“这倒不是,这种流言本就是胡乱编纂出来的,我介意他作甚?只是我觉得这散播留言的人,是咱们了解事情的真相当中很重要的一环,查出了他,说不定局势就明朗了许多。”
珑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应道:“好,明日我便派人潜入国子监,这种事情在国子监内传的这么广,只要顺着去打听,想必很快就能出结果。”
夜深人静,虽然已经过了二更天,太极殿里依旧灯火通明,李二陛下身前的御案上仍有一小摞奏折,而李二陛下则是很勤恳的在批阅奏折,德义安安静静的站在李二陛下身后。
眼见夜已经深了,李二陛下仍旧没有休息的意思,德义小心翼翼的走到李二陛下身边,轻声说道:“陛下,夜已深了,您”
“朕知道了。”李二陛下头也不抬的说道:“还有几本折子,一起看完了吧。”
太极殿中又陷入了寂静。
“报~~~~”一声高喝,划过了夜空,传到了太极殿,传到了李二陛下的耳中。
未过不久,一红翎使双手捧着一封信件跑进了太极殿。
“启奏陛下,汉州卫国公传来信件,前方我军与吐蕃交锋,大胜。”红翎使双手将信件举过头顶,跪在殿中央朗声禀报。
德义连忙走到红翎使身旁,拿了信件,呈给了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拆开信件,这是李靖的亲笔信,也相当于是一份奏折了,汉州边境与吐蕃交锋,一战而定,斩敌两万余人,现在吐蕃已经递上降书,吐蕃的军队也撤离的边境,信中还说,等到明年春天,吐蕃就会派遣使臣入长安。
这封信李二陛下看的很清楚,吐蕃是递了降书,而不是归附,而明年派使臣来大唐,不过是两国正常邦交而已。
“吐蕃啊”李二陛下将信丢在了御案上:“罢了,吐蕃的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传朕旨意,剑南道行军大总管李靖,克敌有功,赏钱千贯,珠玉两箱,斧钺一对,其此战麾下将士,皆论功行赏,对了,还有石城的程处默,一并赏钱千贯,官升一级。”
对于李靖的赏赐,钱财是无关紧要的,重头戏就是那一对斧钺,那东西往卫国公府门口一放,就是权利和荣誉的象征,至于程处默的赏赐倒是恰到好处了,本来程处默的官位就不算小,若是平常,再往上升几乎是困难无比,这一次凭借着石城的这场仗,升这么一级,倒也不算亏。
德义躬身记下了李二陛下的旨意,等到明天,就可以去中书省起草,交由门下省审核后再由尚书省派使者前去宣旨。
“虽说是晚了些,但是药师这次打的好啊,吐蕃每每来犯,边境的将士们都是有心无力,这次,算是狠狠的敲打了一番吐蕃了。”李二陛下大笑着说道,这一场胜仗,也让他心中积攒多年的这口闷气都舒了出来:“下旨给卫国公,汉州边境战事已了,着日班师回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