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很快就过去,跟0师约定的进攻时间到了。
徐锐举起三八大盖,瞄准前方的鬼子哨兵,轻轻的扣下扳机。
伴随着叭的一声脆响,前方百米开外,正持枪站岗的鬼子哨兵便立刻一头从三米多高的岗楼上倒栽下来,下一刻,已经事先进入攻击阵地的第2中队第5中队的三百多官兵便纷纷开火,密集的子弹顷刻像雨点般泼过去。
板桥镇这边刚一打响,临淮关的鬼子驻军立刻就被惊动了。
接到板桥镇鬼子的求救电话之后,临淮关的鬼子指挥官便立刻派出了半个步兵大队,迅速往板桥镇增援,板桥镇虽不是战略要冲,但是临淮的鬼子却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驻守板桥镇的一个中队的鬼子被吃掉,所以救援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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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虎在一队卫士的护卫下出现在了骑兵营的出击阵地上。
骑兵营的出击阵地选择的非常巧妙,他们埋伏的这片稀疏的小树林与明凤公路之间有一个小小的夹角,而且这个夹角中间有一道低矮的山梁,正好可以用来遮挡临淮方向过来的鬼子援军的视线,而且还能一定程度上隔绝马蹄的声音。
这样一来,骑兵营的突袭就可以做到尽可能突然,当临淮关方向的鬼子援军听到马蹄声响的时候,骑兵营的将士几乎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冲刺,然后就可以斜着从侧后方切入鬼子的队列之中,面对这样的骑兵突袭,鬼子非吃大亏不可。
向天虎对铁钢的选择很满意,说道:“钢子,你小子不错。”
铁钢被夸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挠挠头说道:“还不是师座教导的好。”
“你小子别尽往我脸上贴金。”向天虎嘿嘿一笑,又说道,“不过钢子,这次你们骑兵营可一定得拿出上次打鬼子突出部的威风,绝不能给我掉链子。”
铁钢便立刻挺起胸膛回应道:“师座你就放心吧,这次我们骑兵营要不劈下他百八十颗鬼子首级,这骑兵营长我也就不好意思再干了。”
“好,有股子气势,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花马钢刀。”向天虎拍了拍铁钢肩膀,又道,“不过这个骑兵营长你可得接着干,不然我上哪找你这么好的骑兵营长?”
铁钢闻言嘿嘿一笑,心下却不免有些得意,西北军素来以骑兵而见长,但要说真正善于骑兵训练骑兵作战的骑兵军官,其实也不多,而他铁钢就是其中佼佼者,既便是马家军的骑兵军官,在他面前也是不够瞧。
当年,西北军最为鼎盛时期,那时铁钢还只是个小小的见习骑兵排长,所在骑兵师参与了讨伐宁夏马鸿逵之战,前后大大小小十七战,铁钢骑一匹花马,持一把钢刀,连续劈杀了一百零九个马家军骑兵,马家军的骑兵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花马钢刀。
这之后的几次战斗,花马钢刀出现在哪里,马家军骑便立刻闻风而遁。
而铁钢,也通过这一次战斗从见习排长直升连长,创造了西北军中最快晋升记录。
只可惜,西北太穷,养不了那么多的兵马,结果冯玉祥手下几个大将,像韩复渠石友三庞炳勋及孙连仲等,全都经受不住的金元诱惑,纷纷叛变投敌,以致强大的西北军一朝瓦解,残部被张学良收编为第二十九军。
铁钢正在缅怀西北军的过往,手下的一个连长忽然低叫起来:“营座,信号!”
铁钢闻言急抬头看,果然看到安插在前方山梁上的哨兵已经用手电筒发来了信号,意思是独立大队在板桥镇已经打响了,过了没多久,隐隐约约的枪声便从东南方传了过来,这声音的传播却被光的传播要慢多了。
“师座,板桥镇那边打响了!”铁钢沉声道。
“嗯。”向天虎重重点头道,“他娘的,现在就看临淮关的鬼子会不会出动了。”
向天虎还真有些担心大梅山独立大队那边攻击不力,导致临淮关的鬼子按兵不动,不过最终的事实却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没过多久,设在山梁上的哨兵又用手电筒发下信号,临淮关的鬼子已经出动了,大约有一个步兵大队!
“师座!”铁钢立刻报告道,“临淮关的鬼子出来了,有一个大队!”
“哈哈,一个步兵大队?!”向天虎大喜道,“太好了,看来徐锐老弟在板桥镇的攻势很猛哪,逼的临淮关的鬼子出动了一个大队的援军,这下我们却简单了,只要干掉这一个大队的鬼子援军,再接下来收复临淮关可就容易多了。”
不片刻,山梁上的哨兵再次发下信号,鬼子即将进入伏击阵地了。
铁钢便顾不上陪向天虎说话,当即翻身上马,又锵的抽出了军刀,刀还是当年的那把钢刀,马却已经不是当年的花马了,但是花马钢刀却依然还是花马钢刀,依然还是那个令马家军骑闻风丧胆的花马钢刀。
看到铁钢抽出了钢刀,骑兵营三百多官兵便也纷纷跟着抽出钢刀,然后在夜色下开始紧张的列队,战马明显感受到了大战之前的紧张气息,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开始不断的摇晃着脑袋,呼呼喘息,或者用前蹄连续跺击刨击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