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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连天声中,许多人变得麻木了,杀戮,似乎已经成为了本能。
双方已经杀红了眼睛,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了喊杀和怒吼,因为那炮声和步枪的声音已经掩盖了一切,每一个人的耳膜都是嗡嗡地响,早已听不清了声音,命令已经无法得到有效的传达,只是一艘艘的舰船靠近,镇国新军生员们犹如磐石一般,将所有试图要靠近的敌船用步枪打退。
若是仔细地看,可以发现船舷上,有无数钩索留下的痕迹,许多倭人依旧争先恐后地努力往上攀爬,可是他们一冒头,便早已有刺刀等待着他们。
那些冒着炮火张帆向前的倭人,总是心怀侥幸,他们抱着一种幻想,认为只要短兵交接起来,这些躲在远处鬼鬼祟祟且只晓得放炮的汉人就会崩溃。
可是他们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因为他们发现,一旦靠近,他们只有死得更惨,那步枪和刺刀,还有那高不可攀的船舷,对于他们来说,便如绞肉机一般。
很不幸的是,这是单方面的绞肉机,若说被炮弹击中,还只是较小概率的事,可是倭人们很绝望地发现,一旦靠近镇国府舰船,几乎就是必死。
这些倭人们固然勇敢,甚至是悍不畏死,早已视死如归,可是在这些镇国新军生员面前,却如蚂蚁一样,被来回地碾压。
炮舱的储备弹药已经不够了,船上的水手们也没有闲着,他们努力地从弹舱里搬出炮弹送去炮舱。
此时,朱厚照、钱谦、邓健也没有闲着,一个个抱着炮弹,炮弹显然有些沉重,可是三人却是干劲十足,尤其是邓健,虽是一瘸一拐的,却是干劲十足,甚至愉快得咧嘴而笑。
痛快啊
大炮起兮轰他娘,这时候,他也顾不得他的圣贤书了,情绪是会被传染的,在这炮声隆隆的情景之中,邓健觉得自己的血也是热的。
几个随船的大夫,则在救治伤员,担着不幸被流矢射伤的人进入医疗室。
其实真正被射伤的人倒是不多,毕竟这海上风大,倭人的箭矢也不多,几百根箭矢,能中一箭就已算是天照大神保佑了,可现在的问题却在于,烫伤的人实在不少,火炮太烫,船又摇晃得厉害,不少人被替换下来,让副手接替,医疗室里准备了大量的白药,管他是什么伤,先抹上再说。
叶春秋则是亲自提剑上了甲板督战,几个侥幸冲上的倭人已死在他的剑下,他的身边是一排排的镇国新军,那火铳声,依然连绵不绝。
叶斯忍不住要放声高歌了,这是一个愉快的经历,当他看到一艘艘的敌船化为灰烬,看到无数敌人葬身大海的时候,这个葡萄牙的小贵族,现在十分愉快地担任了舵手的角色。
叶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是一场一面倒的战争,而且战争的形势,已经令他大开眼界,他甚至忍不住感慨自己是幸运的,幸运的是,当初幸好自己成为了镇国府水师中的一员,才使自己站在了永远的胜利者一方,因为这样的海战方式,已经完全突破了他的认知。
即便是佛朗机的海战,也大多是以冷兵器为主,热兵器为辅,两者之间相互结合,毕竟这个时代的热兵器,威力并没有想象中的大,而在摇摇晃晃的大海之中,也使热兵器的发挥产生了障碍。
可是很显然,这是一场完全的热兵器对冷兵器的碾压战斗,叶斯情不自禁地高叫着,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叫喊根本传不出去,毕竟现在炮声太嘈杂了,这种叫喊,更多的只是发泄的性质。
叶斯将手中的舵盘转得飞快,感觉这庞大的秦皇号,在自己的手下穿梭在密密麻麻的倭舰之中也是游刃有余,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时不时,总会有舰船碰撞,好在倭船并不太坚固,这些该死的倭船,应该只是内河的舰船改装而成的。
此时,在叶斯的心里,不禁感觉自己的父亲形象愈发地高大起来,他甚至觉得,父亲是在展现他的神迹,总而言之,若是非要做一个总结,那么这是一个非常愉快而有趣的下午,就连这漫天的硝烟,也能带来愉快。
偶尔,他看到有包着dang部的倭人嚎叫着冲上船来,这给水手们带来了不少的惊吓,可是很快,便见镇国新军生员将他们全部射杀干净,叶斯心里甚至忍不住在想,可惜了这些敌人太穷了,看看他们衣衫褴褛的样子,像是一群穷叫花子一样,否则嘿嘿否则他们很快就会见识到佛朗机人是如何经商抢劫的。
他能感受到,所有的佛朗机水手们激动的心情,他们毫无疑问,总愿意站在强者这一边,能为这东方的大汗效命,现在似乎也成了某种很愉快的事。
海面上,到处都是火焰很炮火声,倭船已经折损了大半,而镇国府水师却是愈战愈勇,他们不再只是被动地防御,开始在水师的操纵之下,主动出击,对海上的大舰穷追猛打,甚至有冲动的舰船,脱离了编队,直接朝着倭人舰队穿插。
不消说,这一定是具有冒险主义精神的佛朗机水手们的擅自行动。
朱厚照对此,却是大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