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冕道:“只有你去做最合适,你虽然是公公的人,但谢阁老对你似乎并无多大敌意,平时在礼部……对你基本是以礼相待,或许谢阁老想拉拢你,这次不正好给了你一个献媚的机会?”
“炎光,注意你的言辞!”孙聪有些恼火。
张文冕哈哈一笑:“若是出言不善,尚请见谅,不过孙兄你是一个正派人,大概不会赞同沈之厚提出的陛下御驾亲征的做法吧?陛下尚未有后,贸然出京分明是置大明江山社稷于不顾!相信孙兄能做出合适的选择!”
说完,张文冕扬长而去,只剩下孙聪在原地发呆,一时不知该作何选择。
……
……
张文冕回到自己居所,刚在书房坐下,便有下人过来通禀:“老爷,镇抚司江栎唯江大人已经在前院花厅等候您多时了!”
张文冕正有些疲累,听到这消息,精神一振,问道:“哦?他可有带礼物来?”
下人回道:“有,好几口箱子,却不知里面到底装着什么,看重量倒是不轻!”
张文冕一心想发财,之前没太多机会,仅仅依靠刘瑾给的那些赏赐,完全不够他挥霍,当即撸起袖子道:“走,去见见这位江大人!”
刘瑾让张文冕跟江栎唯接洽,无异于给了张文冕一个发财的机会。
这已经不是江栎唯第一次来见张文冕,前几回江栎唯带了“薄礼”来求见,直接被张文冕拒之门外。
这次江栎唯便识相多了,直接带了几口大箱子,先不说里面是否有贵重的东西,单说这数量就让张文冕感觉非见不可。
到了花厅外,没等张文冕走进去,里面等候的江栎唯已听到脚步声迎了出来。
江栎唯身为锦衣卫镇抚,就算没有实职,照理说地位也远在张文冕之上,但他见到张文冕后却毕恭毕敬行礼:“见过张公子!”
张文冕没有官职,投靠刘瑾后终于以秀才之身进入国子监做了监生,而江栎唯不但是武进士,还是文秀才,无论是才学还是官秩,都比张文冕高多了,但可惜江栎唯没巴结对人,而张文冕靠着自己的才智得到刘瑾欣赏。
张文冕笑了笑,道:“江大人真客气,应该是在下给您行礼请安才是。”
“不敢当,不敢当。”
江栎唯直起腰来,谄媚地道,“今日鄙人前来,是向张公子送一份薄礼,还有些事想跟张公子您谈谈!”
张文冕道:“说来也巧,平时在下都是没时间出来见客,唯独今日刘公公事务繁忙,没有闲暇跟在下谈论朝事,便回府歇息,未曾想就跟江大人巧遇……江大人有什么事,进去叙话便可!”
说到这儿,张文冕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到院中那几口大箱子上。
江栎唯早就看出张文冕贪财好色,要是不拿出一些好处,无法得到张文冕的帮助。他心里有些不屑:
“你张文冕算什么东西?在我这样一个正五品的官员面前耀武扬威也就罢了,还胁迫我来送礼?要不是为了见到刘公公,我连正眼都懒得瞧你!”
江栎唯也是那种心高气傲之人,对于张文冕打从心眼儿里看不起,但表面上却丝毫也没显露出来。
往花厅里走的时候,江栎唯说明来意:“在下想拜见刘公公,不知张公子可否帮忙引荐?”
张文冕微微一笑,回答道:“公公知道你心意,不过公公说了,有什么事,跟在下说便可,谁知道你是不是国舅爷派来的细作?若来个蒋干盗书,在下却是如何跟刘公公交待!?”
江栎唯对张文冕虽不屑,但为了前程,只能尽量巴结眼前的势力小人,以便获得刘瑾的青睐。
二人坐下来,江栎唯根据自己对张文冕的调查所知,先是向张文冕恭维一番,却并未让张文冕领情。
张文冕带着冷漠的语气说道:“江大人,您是官,在下是民,您说要见刘公公,在下无权帮忙引介,江大人若是没别的事情,可以请回了!”
江栎唯没想到自己带了厚礼前来,却这么被下逐客令,心里有些恼火。
但他强忍火气,低声下气地说道:“张公子现如今是刘公公面前红人,就连朝中大事也由你决断,将来张公子入朝,怕是宰辅的不二人选。在下今日前来,只是为了跟张公子多熟络一番,算是为将来铺一条路!”
张文冕笑道:“江大人恭维了,在下能有这点儿成绩,完全是公公赏识的结果。江大人,其实有些话不妨跟你直说,要不是看在你跟朝中某人有一定仇怨份儿上,公公未必会提点你这么个外人!”
江栎唯听到这话,便知道有戏。
虽说他投奔刘瑾是为了个人飞黄腾达,但还有一个重要目的便是将沈溪扳倒,现如今沈溪跟刘瑾正在朝中展开恶斗,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江栎唯之前正是意识到刘瑾容不下沈溪,这才选择离开外戚党,前来投奔刘瑾。
就在江栎唯以为自己应该很快便会得到刘瑾重用时,张文冕话锋一转:“不过你的出身和立场……确实让刘公公很难办,你跟过国舅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