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人鸣金收兵,此时人为制造正阳门大火,并且带兵杀退鞑靼人进攻的兵部郎中王守仁,带领几名将领出现在朱厚照面前,此时王守仁在朱厚照心目中的形象高大许多。.m
王守仁行礼:“太子,鞑靼兵马已退,我大明将士正将正阳门城墙上残余的鞑子悉数斩杀”
朱厚照满意点头:“做得好,本宫没有错王郎中,既然鞑子撤了,你快些领兵追击,务求斩杀更多鞑子,不令其再有攻城的机会”
战胜就要追击,这是朱厚照从兵法韬略中获得的启,王守仁却道:“太子,如今正阳门满目狼藉,官兵疲惫,如何追击”
一句话,就让朱厚照皱起眉头。
熊孩子嚷嚷道:“满目狼藉怎么了,官兵疲惫就不追击了吗你们累,鞑子更累城外鞑子已溃不成军,如不趁机扩大战果,难道等他们卷土重来你是在正阳门放了一把火,阻止鞑子攻城,请问下一次是哪座城门我把京城烧了,这样就不用担心鞑子攻进来了,是吧”
王守仁从来没见过如此胡搅蛮缠的上司,还是东宫太子,未来的皇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谢迁守仁的窘况,上前解围:“太子殿下,此时动追击,必要将正阳门打开,若鞑子假撤退,趁我军出城时杀个回马枪,那当如何”
朱厚照虽然不讲理,但有人跟他商谈战术,他马上变得热衷起来,分析道:“谢先生所提,倒有几分道理,鞑子说撤就撤,指不定是诈败但是,这只是一个可能,如果不起追击,岂非凭白放弃大好机会”
谢迁守仁一眼,继续说道:“殿下,您莫非忘了,城外尚有沈溪小儿的兵马沈溪小儿麾下人数虽不多,却拥有大明最精锐的骑兵,鞑靼多为骑兵,以骑兵追骑兵,方有扩大战果的可能”
朱厚照小眼睛眯成一条线,眉开眼笑:“这话有理,沈先生在城外,我担心个鸟啊,这次鞑子可算是倒了血霉,沈先生之前被他们围着打,现在沈先生终于缓过气来,非把这些鞑子杀得片甲不留”
王守仁请示道:“那太子出兵之事”
“不必了,赶紧派人打扫战场,如果城外有变,再言出兵。谢先生,你赶紧派人回皇宫跟父皇知会一声,告诉父皇这边的情况嘿嘿,我又指挥了一场大胜仗”朱厚照满脸得意。
张苑赶紧在旁帮腔:“太子英明神武,正阳门有太子坐镇,谁人能杀得进来”
朱厚照学会了谦虚,一摆手:“张公公,你可不能这么说,还是多亏有沈先生,哦,还有王郎中,嗯嗯,还有谢先生和张老公爷相助,本宫才能完成正阳门防守战的胜利。”
“剩下的事情,就生挥了,希望沈先生能将鞑靼兵马全数歼灭,哈,让他们有来无回”
正阳门城头这边,战事确实暂告一段落,但城外沈溪的步兵方阵跟鞑靼骑兵间的交战,却是越激烈,远没有太子朱厚照说的那般轻松。
“第三排,准备射”
从中军分出的五个步兵方阵中,最靠前的方阵是由朱烈率领,这个方阵,类似于尖刀营,火铳和弓弩手最多,鞑靼骑兵几次靠近,都被火铳和弓弩的组合给击退。
当前线鸣金收兵,鞑子步兵摇身一变,成为了骑兵,沈溪所部面临的压力成倍增大。城内没有援军出来,鞑子注意力全放在如何攻破沈溪五个步兵方阵上,由达延汗部派遣的精锐骑兵,开始成群结队对朱烈的第一方阵展开攻击。
鞑靼人动用大量重装骑兵,人员和马匹都着重甲,冒着枪林弹雨杀到明军步兵方阵前。而在后方,数以千计鞑靼轻骑兵使用复合反曲弓,远远地射击。
在重装骑兵冲击下,盾牌阵被直接冲垮,长枪的枪头刺中锁甲出“噼啪”的声响,却没有刺进人体。
朱烈统率的步兵方阵迅被鞑子的重装骑兵冲开一个大口子,包括朱烈在内,没一个明军将士能相信鞑靼骑兵拥有如此凶悍的战力。
经历过土木堡大战的京营兵,论单兵素质远不及边军,更不及生在马背上的鞑靼人,但自从跟随沈溪出战,这些士兵就没经历过失败,每战必捷,让大多数人都生出轻慢之心,以为鞑靼人不过如此。
连续的胜利虽然提高沈溪麾下官兵的士气,还有面对一切艰难挑战的自信,但士兵也因此变得轻浮高傲,对于执行战术纪律变得松懈,以至于被困兽之斗的鞑靼人猛烈反扑,一击得手。
“稳住,稳住”
朱烈有些心慌,不停地吆喝。
前排盾兵阵型被破,等于是将火铳手和弓弩手暴露在鞑子的视野内,幸好散乱倒地的明军将鞑子重骑兵阻滞,然后又有许多长枪兵跟进补位,火铳兵也及时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向鞑子重骑兵射击。
轰射而至的散弹破开鞑子重骑兵的重甲,连人带马掀翻在地,否则鞑子骑兵队很可能就此杀进军阵中,将一千步兵全数斩杀。
即便如此,那些没有太多近身作战经验的明军士兵,此时慌了手脚,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远处的鞑靼轻骑兵抓紧时间放箭,一轮箭雨过后,倒地的明军又有四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