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只是到指挥所查是否有新的奏报。..
但土木堡内部情报的传递,多半是靠口口相传,沈溪没来,胡嵩跃等人也不敢随便将战果上呈,也是怕不合沈溪的心意而被张永知晓。
那些武将都在防备张永,将张永当成是朝廷的眼线,将张永摆在了对立面。
沈溪从指挥所出来,直接去城中见一位特殊的“客人”,便是之前出使土木堡而被扣押,到现在还未离去的达延部汗妃阿武禄。
“沈大人,你们明人都这么不讲原则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可是最基本的原则”
阿武禄似乎对于自己的自由并不太关心,她并非是贪生怕死之人,脾气很硬,虽然是明朝的女人却有着草原女人的独立和倔强。
沈溪瞥了阿武禄一眼,然后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本官并无意扣押夫人,只是战时的临时举措,夫人见谅。本官这就让夫人下山回营”
阿武禄原本无所畏惧,但听到这话,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打量沈溪一番,问道:“你要杀我”
“咳咳”
沈溪咳嗽两声,道,“连夫人自己也说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本官一向遵守规矩。夫人在山上停留几日,想来也厌倦了这里的生活,你是达延汗的王妃,不是山大王的压寨夫人,所以还是早些归去为好”
阿武禄冷笑一声,那意思好似在说,你也知道自己是山大王
沈溪补充道:“夫人下山时,顺便帮本官带一封信,同时帮我捎几句话。如果夫人能做到,那本官会恭送出堡若不然,夫人可能就要往黄泉路上走一遭了”
阿武禄之前还觉得沈溪识相,听到这话她瞪着沈溪,喝问:“你在威胁我”
沈溪耸耸肩:“夫人在本官眼中,算得上有胆有识的女人,本官无比钦佩。本官草原理应跟中原王朝相安无事,边境开放贸易,互通有无,草原上生任何争端,中原王朝都不会干涉。若两邦交好,则我大明边民可获得安宁,连草原各部族也可安居乐业”
阿武禄厉声喝问:“沈大人说这些话有用吗如果大明开放与我草原贸易,何至于我草原人屡屡南下犯境今年这一战,也是你们皇帝一意孤行要攻打草原,我们只是被逼反击。说到底,根源在你们大明”
这些话虽然有攻讦之意,但沈溪却意外地点了点头,显然是赞同阿武禄的沈溪道:“夫人说的话,本官大抵认可,只是夫人有的说辞却有欠妥当。即便我们大明全面开放边境贸易,就能制止草原各部族南下犯边吗事实并非如此吧”
阿武禄道:“大明开放边疆贸易的时候,我们草原人似乎并未屡次犯边吧”
“没有吗那这几十年来,大明九边民生展缓慢是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蒙古各部族纷纷在春秋两季在我大明边境打草谷所致”
沈溪摇了摇头,随后又道:“计较这个毫无意义,此番本官身陷险地,身边只有数万将士相随,本官目的是早日回到京城,希望夫人跟亦思马因国师带去本官的问候,本官愿意跟他和谈,让他有机会在草原称雄”
阿武禄不屑地笑道:“沈大人是在说梦话吧沈大人怎知攻城的是我们鞑靼国师”
两人目光对视,阿武禄原本以为自己气势足够强大,但她很快现,沈溪这个单纯的少年,目光深邃,连亦思马因都没法跟沈溪相比。
沈溪道:“这事儿有撒谎的必要吗夫人曾为大明人,后为胡虏所掳,成为达延汗的偏妃,此番跟随亦思马因所部出征,不过是担任监军,监视亦思马因军中的情况,随时向可汗奏报。”
“但是,夫人有野心,希望能为自己子女争争取应有的权力,让他们有机会染指汗位,但夫人是汉人,你的子女无论是不是达延汗的亲生子,都无法成为黄金家族的合格继承人,而且达延汗对满都海感情甚笃,即便满都海身故,她的儿子仍旧会继承可汗之位”
沈溪的话在阿武禄心中激起一片波澜。
阿武禄之所以屡屡对亦思马因示好,就是为换得亦思马因的支持,让亦思马因出面帮她的子女争取地位。
“这又如何”
阿武禄道,“我们草原上的事情,跟你无关”
沈溪道:“夫人没有否认,那就是实情,本官想为夫人做一点事,所以才说出肺腑之言。本官夫人跟亦思马因国师暗中来往,不但帮不到夫人,甚至会引火烧身,因为达延汗早有一统草原之心,亦思马因部势大,早已成为达延汗的眼中钉肉中刺,迟早被灭,夫人跟他走得近,你觉得达延汗会容许身边有二心的女人”
阿武禄神色变得严峻,问道:“沈大人又是从何知晓此中内情”
沈溪轻蔑地笑道:“我当然知晓,因为这根本不是秘密,无论是亦思马因,还是其余部族领,都应该意识到这点,这也是为何达延部兵马东进攻打紫荆关和京城的同时,亦思马因部要留下攻打土木堡的原因。”
“亦思马因部迟早跟火筛部一样,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到那时,夫人你如何能保住自己在草原上的地位”
阿武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