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近况,问他官当得顺不顺利,人情世故处理的如何,有什么麻烦需要帮忙的
问的人不烦,解说的人也不烦,就是旁边倾听者有些心烦。
旁听者中,林黛时不时抬头看周氏一眼,好似在说:“周姥姥怎么还不走”惠娘则有些心塞。
这姐姐真是没事找事,人家沈大人有什么困难,你一个普通民妇能帮忙解决你来京城,对沈大人关心越多,添麻烦也就越多。
吃过饭,周氏捧着热乎的茶碗,叹道:“这一路上,听那些老百姓说憨娃儿的好话,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如今他身在京城,并未执政一方,乡亲们就知道憨娃儿的好,对他感恩戴德,以后要是到地方当官,百姓肯定对他拥戴有加啊。”
谢韵儿点头道:“娘,相公这两年的确是做了不少事情,百姓记得他也是应该的。”
前段日子谢韵儿在街面上也听到这些传言,回家后亲自问过沈溪,沈溪听了大感诧异,因为他向朝廷上奏说华北大旱,原本是通过谢迁之口,不知道为何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上奏本的是他后来才揣测可能是谢迁找人散发的消息,目的是在民间为他创下个好口碑
“就怕他骄傲憨娃儿这辈子,除了六岁前跟我在桃花村吃了点儿苦,之后的路走得太顺,你说这样能有好吗如果他一步走差了,可能连官都没的做不行,现在我就得找人写信,让他早些回京,在京城安安生生当个文官,教太子读书,多好”
听周氏这么一说,谢韵儿看了惠娘一眼,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连沈溪这样的官员都不能随意给家中写信,百姓如何往边关写信而且也不知道该投寄到哪儿。
惠娘劝道:“姐姐,一路北上旅途劳顿,今天是第一天到京,我们早些回去安歇吧,沈大人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回来。”
“哦。”
周氏想儿子都快想疯了,才开心大半天,到了晚上就患得患失,生怕儿子在边关出什么意外,人便不那么有精神。
谢韵儿带着一家人送婆婆和惠娘到了门口,刚打开门,就见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个女孩子,谢韵儿瞅了一眼,并不认得此人是谁。
“可能是个乞儿,绿儿,拿些饭菜出来,让她吃过早些离开”谢韵儿回头招呼。
“这谁家的孩子,京城地面也有小乞儿看起来倒是挺乖巧机灵的。”周氏打量那女孩。
女孩子看到谢韵儿,赶紧站了起来,上前想一把拉住谢韵儿的手,嘴上问道:“这位是沈夫人吧”
“你是”
谢韵儿赶紧后退两步,她虽然没有洁癖,但也不想被这脏兮兮的女孩子弄脏衣服或者是手。
“奴婢是京城李家的人如今我李家上下都被下狱,只有沈大人能帮忙呜呜呜”
听这女孩提到李家,谢韵儿猛然想起,这谢府老宅好像就是李家人帮忙赎买回来的当然,是沈溪用帮忙修画换回,属于公平交易,算不得受了李家多大恩惠,反倒是沈溪帮衬李家更多一些。
“李家怎么了”谢韵儿满脸不解。
李家家大业大,产业不少,这样的大户在京城都算得是上等人家,但不知为何居然便出事了
那女孩哭诉:“都怪我家少爷,他跟高家公子走的太近就是户部高侍郎家的公子,前些天朝廷将高家查封,刑部来人说我们为高家行贿,不仅抓走了人,把铺子和宅子也给封了,李家不认识什么大人物,我家小姐在狱中叮嘱我,一定要找到沈大人,只有他能帮助李家脱离危难。”
周氏和惠娘听了半天,没太明白这女孩的意思。
周氏皱了皱眉:“憨娃儿跟李家是什么关系,他们出事了怎会叫憨娃儿帮忙”
谢韵儿蹙眉道:“娘,回头我再跟您解释,此事有些复杂。这位姑娘,看样子你也经过一番磨难,不过我家老爷如今滞留边关未回,实在难以施加援手,若老爷回来,妾身定当转告。”
“求求夫人一定把此事告诉沈大人。”那女孩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可就算她把头磕破了也没用,因为沈溪的确不在京城。
而且谢韵儿对李家人尤其是那李二小姐有一定反感,主要是当初李家“恩将仇报”,后来她察觉李二小姐姿色过人,在其亲自来谢府送礼物时便留意上了,不自觉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意识。
谢韵儿清楚自己在沈溪心目中的位置,她需要给沈溪管好这个家但是,论美貌,她不一定比林黛强,年岁还大了好几岁,会更早年老色衰。那李家二小姐在持家上也是一把好手,还比她年轻,若沈溪跟这个李二小姐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对她会有一定影响。
“姑娘放心吧,这里有点儿碎银子,你先拿着好好过日子。等沈大人回来,妾身自会与他细说。”谢韵儿作出承诺。
姑娘千恩万谢离开,等人走了,惠娘才侧过头提醒一句:“好像是权贵之间的争端,最好别给沈大人招惹麻烦。”
谢韵儿诧异地打量惠娘。
大掌柜以前不是最热心助人吗
连不认识的人都能对待如亲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