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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君臣,以及兀良哈使节,都为眼前奇象所震慑,情不自禁发起呆来。
“第三炮”
沈溪放完第二炮,心中踏实许多,既然命中目标,后四炮就不需要他再亲自上场了,把点火放炮的重任交给了张老五。
下面就是张老五和他的弟兄们表演的时间
“轰”
“轰隆”
又是一炮,这下连围栏都被炮弹掀起的冲击波给震散了,那些侥幸存活的动物,快速逃进树林中,还没等它们跑出几步,第四炮、第五炮、第六炮跟着发出。
六炮结束,南海子庑殿行宫外一片安静,只有呼呼的风声传入耳中所有人都陷入震撼中不可自拔。
等尘烟散去,只见原本平整的围栏空地,已经是满目疮痍,动物的尸骸遍地,鲜血淋漓,那些断腿、受伤倒地的动物兀自挣扎个不停,可基本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再看之前得意不已的兀良哈人,此时个个面如死灰,他们理所当然地把自己代入那些禽兽中,想象自己被这六炮轰击过后,被炸得四分五裂、缺胳膊断腿儿的惨状。
沈溪适时的奏报打破了沉默,中断了所有人的思绪:“陛下,六炮已经放完,请陛下示下”
朱祐樘本身是个极为仁慈的君主,见到这血肉横飞的景象,就算隔得老远,也感觉一阵反胃,尤其空中的血腥味已经传了过来,视觉配合嗅觉,着实有些待不下去了。不过他对于这六炮的效果还是非常满意的。
“沈爱卿做的很好,朕回头自会有赏赐”朱祐樘朗声道。
沈溪道:“谢陛下,臣不过是代天子鸣炮,何来功劳可言”
朱祐樘咳嗽两声,摆摆手示意沈溪不用说下去了。
谢迁对沈溪的回话倒是很满意,心想:“几天不见,这小子为人变得圆滑了,净挑好听的说,倒是省了我为他请功。”
谢迁朗声道:“钦命六炮结束,将士可到围场狩猎。”
“噢噢”
这次振臂高呼的不是兀良哈人,而是大明将士这六炮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解气了,弘治皇帝虽然没有亲自下场狩猎,不过这可比皇帝亲自狩猎更让他们觉得振奋。
张鹤龄笑着走出来,向弘治皇帝恭贺道:“陛下,臣看不用比了,谁人会比陛下狩猎的猎物更多”
一句话,说到所有人心坎儿里去了,刚才围栏里的猎物,没等放出兽栏就已经死了大半,就算侥幸没死的,很多身上也挂着彩,估计冲出去没多远就会因为流血不止而一命呜呼。
沈溪代弘治皇帝开炮,等于是替皇帝赢得了这次狩猎比试。
朱祐樘扶着旗杆,摇了摇头:“狩猎依然进行,朕狩猎多寡不计在成绩中”
既然朱祐樘钦命沈溪代天子开炮,那他就得承认,刚才的狩猎是他完成的,但他也不能影响将士狩猎的积极性。
谢迁道:“传圣谕,狩猎开始”
“噢”
所有将士均发出震天的欢呼,然后提着自己的弓箭,策马而去,扬起的尘烟,隆隆的马蹄声,以及将士的呼啸声,形成了巨大的威势,兀良哈人心头震骇,脸色惨白好吧,其实主要是没从那六炮的阴影中走出来。
谢迁看着兀良哈使节,问道:“几位,还要参与狩猎”
兀良哈使节走上前,从怀里拿出国书,毕恭毕敬地道:“我们知道了大明天威,愿意永世效忠陛下”
虽然没有双膝下跪,却跟他身后的人一起单膝跪下,向朱祐樘进献效忠的国书。
虽然这种国书只具有象征意义,但对于朱祐樘和在场的文武百官来说却大为满意,武将们去狩猎一争高下,文臣则留下享受外交取得胜利的喜悦。
谢迁亲自上前,把国书拿过来,递交到朱祐樘手上,朱祐樘象征性地看了一眼,转过身道:“朕身体不适,这里就交给先生。”
朱祐樘根本就没有细看,因为他只瞟了一眼就知道国书所用文字不是汉文,看也看不懂。血腥气息越来越重,他肚子里翻江倒海,却又不能当着兀良哈人呕吐出来,所以干脆让谢迁主持,他则带着亲随回行宫暂避。
谢迁送朱祐樘进了行宫正门,才折身回来,道:“陛下有旨,厚待兀良哈使节,众臣僚自便”
一句话,代表今天的狩猎活动,刚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
有很多文臣,尤其是那些对血腥场面不适的老臣,都到附近的林子里呕吐去了,刚才已经忍了多时,现在终于可以开怀畅“吐”,有的连朝服都给弄脏了。
而兀良哈使节,自打起身后便盯着神态自若的沈溪在他们眼中,火炮固然可怕,但最可怕的还要数放火炮的人,尤其是那个看起来瘦弱的少年,这样的少年在崇尚武力的草原只能是社会的最底层,但眼下却是他们眼中的“瑰宝”。
谢迁让礼部的人负责款待兀良哈使节,自己则走向正在指挥收拾佛郎机炮的沈溪,笑道:“沈谕德今日表现很好,陛下说了,回头要对你重重赏赐。”
沈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