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怀疑去年咱们手里那批粮食,最后之所以会出问题,跟他多半脱不了干系这个人我觉得还是少招惹为妙。”
张鹤龄冷一笑:“一个后生小子能有多大本事不过我们的确要防备姓刘和姓马的把他拉拢过去,头些天他不是帮皇后治病,给了他一份谢礼吗,回头再找人送些过去,你亲自办理。他敢不给你面子”
想起皇后的病,张延龄兀自有些后怕,如今他们在朝中的地位,完全凭借身为皇后的姐姐,若皇后死了,皇帝不可能不续弦,光靠小外甥太子的力量,他们根本就维系不了今日的权势和地位。
“好吧,那我亲自走一趟。”张延龄道。
就在这时,院子外有人匆忙进来,人到了堂屋门口停住了,往里面看却不敢进来,正是建昌伯的仆从。
“有什么事不能回头再说,没看到我正跟大老爷说话吗”张延龄看着自己的仆从,没好气地喝斥道。
仆从战战兢兢:“老爷,家里夫人她在闹别扭,说是您不回去,就一头撞死,要不您回家看看”
张延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旁边的张鹤龄皱了皱眉,问道:“弟妹何时变得这般任性胡闹了”
张延龄笑了笑,道:“不是那黄脸婆,是刚迎进门的”
张鹤龄看着自己的弟弟,问道:“你的妾侍不少,何时多了个夫人”
张延龄神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不太想说,在兄长逼问下,他才将实情说出来:“下面人孝敬上来的,是从保定府寻觅的一个绝色佳人,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就是小门小户出生的闺女,连脚丫子都没缠裹。”
“这美人儿美则美矣,性子太拧,非说不正式纳娶她就不入张家门,我就找了些人演了出戏,假意明媒正娶,隆重迎她进门,勉强让她做了夫人,不过只是个名号,在官籍上仍旧只是滕妾。我跟她说,是个平妻。”
张鹤龄怒道:“胡闹,你如今大小是个伯爵,为兄还在为你争取能够早日封侯,若此等事泄露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这女人既然不识大体,恣意打闹,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快把人送走吧”
张延龄赶紧道:“大哥,我才把人纳回来没几天,尚未玩够呢,没必要这么快就送走吧怎么也要等个一年半载。放心,我府上的人嘴巴都很紧,绝不会乱了规矩再说了,就算旁人知晓,最多是嚼舌根子,能奈我何”
张鹤龄道:“不长心,忘了母亲和皇后娘娘平日的教诲如今我们身为皇后的娘家人,更要知道身份是谁给的,任何礼法都不能僭越,平日拿别人一点银子,我们转手孝敬陛下,无论藏匿多少,别人也不敢拿我们怎样,就是千万别在礼法制度上授人以柄”
张延龄有些不满:“纳个妾,这就违背了礼法”
张鹤龄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很想告诉弟弟,你若真是纳妾,纳多少回来都没关系,但问题就在于你给你了她一个夫人的名分,而且是当着众多人的面把她娶进门,若有人揪着这问题不放,礼制上就会成为你的污点,倒不至于说会丢掉爵位,但以后再想升爵,可就难上加难了。
“你到底是想要这女人,还是想要进侯爵,自己掂量着办”张鹤龄怒气冲冲说了一句,甩袖离开堂屋。
张延龄本来就在朝堂上有诸多的不满,现在又被兄长训斥,心情越发烦躁。从寿宁侯府出来,身后仆从紧跟着,他走出几步,突然转过身,直接就是一脚,把猝不及防的仆从踹倒在地。
“夫人在家里闹,让她闹就好了,为什么要来侯府知会我”张延龄怒不可遏。
“老爷夫人的确闹得凶”地上仆从委屈地申辩。
“再凶,让她去死,死了就没这么多麻烦了。”张延龄把袖子往上撸了撸,不过因为天有些冷,赶紧又放下来,“这浪蹄子,模样倒是不错,那身段也曼妙,就是性子野得很,也不知谁给她惯出来的毛病,我不过是冷落了她一两天就寻死觅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嘴上比谁都凶,但心里却舍不得。
这女人是难得的绝色,虽然野蛮了些,不过正对张延龄的胃口,这比那些老老实实的大家闺秀更能引起他的兴趣,张延龄本来就不是什么学问人,在家里讲什么夫妻相敬如宾根本不适合他,最重要的是这女人对他非常依恋,让他有一种热恋的感觉。
他心想:“如今兄长逼着我把她送走,可实在有些心疼,不若把她送出去在外面藏着,有时间我过去来个鹊桥相会,只要我不说,兄长和旁人又怎会知道”
想到这里,张延龄脸上恢复了笑容,心情一时间舒畅许多。
后面寿宁侯府的管家跟了出来,提醒道:“二老爷,我家侯爷让我知会您一声,别忘了去一趟右春坊右谕德沈大人的府邸”
“知道了,兄长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张延龄在寿宁侯府的管家面前抱怨一句,却又觉得如此数落兄长有些不是,气呼呼离开了寿宁侯府。
ps:第二更
这章属于挖坑继续求保底月票,拜托大家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