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 qu
“胡闹”
朱祐樘喝了一声,有些恼怒,“看你平日学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此时你不应该正在读书作学问吗”
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人鸦雀无声。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弘治皇帝对道教痴迷,认为世上那些修道之人有大神通,皇宫里经常举行法会,太子“剑斩妖魔”这一套却是跟那些道士学来的。
小孩子嘛,都喜欢打打杀杀的东西,而剑斩妖魔这种本事在小孩子看来非常神奇,有时间就会模仿。
太子在外边玩了一下午,根本就没拿起书本,被皇帝责问读书的事,不但王华那些日讲官可能会受罚,连记录不实的沈溪和靳贵也会受到皇帝迁怒。
朱祐樘刚才还红光满面,此时气得直咳嗽,身体哆嗦个不停,显然弘治皇帝此番是真的动怒了。
王华在旁弓着身子,诺诺半晌说不出话来,张皇后见状赶紧帮忙开脱:“皇上,这天色已然不早,皇儿他读书累了,出来玩耍一番并无不可,切勿动肝火。”
张鹤龄也赶紧道:“是啊,陛下,龙体为重。连东阁大学士也说,太子近来学业进步,想必太子学得好,这才出来玩耍。王德谕,可是如此”
王华赶紧行礼:“正是如此。”说着,却已经在抹冷汗了。
有些事,就怕皇帝深究
其实只要皇帝随便拉个小宫女过来,威吓一番,马上就能得悉太子一天无所事事,上午玩,中午睡觉,下午接着玩。
朱祐樘脸色发黑,厉喝一声:“起居官何在”
“臣在。”
沈溪和靳贵拿着自己记录的太子起居册子走上前,给朱祐樘行礼。
朱祐樘见到沈溪,脸上多少浮现一抹笑容,连张鹤龄也笑眯眯地望了过来,对张皇后指了指沈溪,随后耳语一番。
朱祐樘让小太监将沈溪和靳贵手上的册子拿过去,翻开来看了看,脸色这才略微带着满意,张皇后在旁问道:“皇上,今天皇儿学了什么”
王华那边很紧张,生怕左右中允把实情记录下来,却见朱祐樘点了点头:“皇儿今日所学乃是。”
张皇后满脸欣喜:“皇儿可真本事啊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思想从民间到皇家一概通行,当皇后需要母仪天下,但对于学问之事,识字即可,再就是将、、、等女德方面的书籍背熟,就算合格了女人没有太多的见识学问,心思就会单纯,不会有窃夺权柄的野心。
朱祐樘看了看沈溪,意思是让沈溪来回答,这也是朱祐樘给沈溪一个表现自己才学的机会。
沈溪恭敬地回答:“回皇后娘娘的话,与、、同出自,乃是儒学宗师、宋人朱文公之作。太子今日所背,乃是传十。”
大明朝廷推崇,因为作者朱熹跟明朝皇姓相同。
沈溪不过是按照书册中记录的内容说的,听靳贵言及,太子能把这段书背熟,可沈溪心里却在犯嘀咕。
靳贵言中之意,太子背这段书起码是前天的事情了,一个八岁的孩童,课文就算一时能背上来,但在不温习的情况下,很可能第二天就忘记了。
现在时间已过去两天,若弘治皇帝考校太子朱厚照这段内容,太子真能背得出来吗希望吧
朱祐樘对于沈溪的回话很满意,他回过头对张皇后介绍:“这个沈溪,可是今年殿试的状元,才十三岁。”
张皇后赞叹不已:“这般有才学那真应该让他过来教授皇儿的学问,让皇儿平日跟那些老先生学,或者真有些乏味呢。”
“说的是啊,朕也是这么想的。”朱祐樘笑着点了点头,等于承认把沈溪调到詹事府是出自他的授意,旁边张鹤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那意思好似在说,你沈溪总归也不过是个“传奉官”。
沈溪就算是科举出身,但升迁却不经过吏部考核委派,而是由皇帝钦命调遣,这就不是走正常升迁途径,而属于皇帝“格外开恩”,在朝臣中,这类通常属于“传奉官”,容易为正统朝臣轻视。
朱祐樘看看沈溪,又看看太子,鼓励道:“皇儿,你既已背熟,今日便在朕和你母后面前,再背诵一遍,让朕听听你背的可有偏差,为你指证一番。”
太子一听就傻眼了,什么,其实当天就没背下来,还是日讲官通融,说让他第二天继续背诵,才给他记录一个“熟背”,第二天刚好日讲官进行轮换,没了老师督导,他早就把温书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平日弘治皇帝考察学问,朱厚照都是先在讲官的指示下将某些段落背好,再拿去应付考试,属于考前临时抱佛脚,就算背得不怎么熟,至少能应付过关,但这次朱祐樘却是临时起意要考察一下他读书情况,正好抓个现行。
“啊”
太子张大嘴巴,根本不知道沈溪所说的传十是哪一部分,别说整段,连一句都背不出。
朱祐樘本来满脸欣然之色,但见到太子如此状况,脸色逐渐变得阴冷。张皇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