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威将军府不远的胡同里,也有一行锦衣卫登门造访了前兵部左侍郎赵虬的府邸,将一纸公文交到了赵虬的手上。
“兵部左侍郎赵虬身为大臣,非但不责子侄冒功之过,反处处遮掩、蒙蔽上听,无大臣体,着锦衣卫逮捕,削职为民,廷杖午门外以儆效尤。”
赵虬接过公文扫了一眼,脑袋便“嗡”了一声,看完一遍后,脸上便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公文,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呵呵,很好”
数秒之后,赵虬怒极而笑,声音如自九幽下而来,将公文随手丢到了桌上。
“赵大人,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锦衣卫千户走到赵虬跟前,拱手道。
很快
前兵部左侍郎赵虬便被锦衣卫绑赴了午门外。
如此一幕已发生在兵部库部清吏司郎中张熙彻、主事赵光明、王大录的家中。
“经查,兵部库部清吏司郎中张熙彻,主事赵光明、王大录,滥用职权、玩忽职守,视法纪为儿戏,即日起削职为民,廷杖午门外以儆效尤。”
锦衣卫也当着他们的面宣读了公文,然后依令绑赴他们至午门执行廷杖。
“冤枉,冤枉,都是赵侍郎逼迫下官,下官官微人轻,情非得已啊。”
“悔不当初,悔也”
“赵贼误我”
一时间,这些人府上哀鸿遍野,张熙彻、赵光明、王大录等人或是喊冤不已,或是悔恨不已,或是大骂不已,当然无论他们如何也都晚了,都免不了被锦衣卫一一绑赴至了午门外。
紫禁城,午门外。
监刑的几位宦官已经就位了,为首的是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宦官,来自于大明内廷司礼监,坐在午门外西侧台阶下的几案后,靴尖向外成八字形。中年宦官身后站着数十小太监。
三十位衣甲鲜丽的锦衣卫,手执木棍左右排列。
他们手上的木棍可不是普通的木棍,都是由百年栗木制成,一头削成了棒槌状,外面包裹着铁皮,铁皮上还缠绕着有倒勾的铁箍,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看上去很是狰狞。
午门外还有近百余名校尉,他们都是喊号子的。行刑的是锦衣卫,他们负责大声吆喝传达司礼监宦官的命令,并在锦衣卫行刑的大声吆喝,以壮声势。
此时还有一份公文,正由缇骑快马加鞭发往百里之外的云蒙县,给百里外的云梦知县送来了份意外“惊喜”:云蒙知县丁渭身为一方父母,不思为民做主,反故人入罪,使伸冤之百姓蒙冤入狱,更令治下李家村五十九口死不瞑目,其罪不可赎,即日起削职为民,充军烟瘴之南,家产尽偿蒙冤之李家村百姓。
赵虬等人被绑赴午门外指定位置,脸朝下趴在地上,掀起上衣,褪下裤子。
“搁棍。”
司礼监宦官手持公文,宣读完毕后,立于原地,脚尖外八,淡淡的下令道。
近百名校尉跟着附和大喊:“搁棍”
负责行刑的锦衣卫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司礼监宦官的外八字站姿,心领神会,持着廷杖走出队列,来到赵虬等人身前,将廷杖放置在赵虬等人大腿上。
“打。”司礼监宦官又令道。
“打”近百名校尉跟着大喊,声威赫赫,一时间午门外如闻雷震,令人心神俱颤。
行刑的锦衣卫闻声将手里的廷杖高高的举向天空,然后重重的落了下去,顷刻间臀腿上便开起了一抹血红的花。
“啊”
午门外一声惨叫,直上云霄。
“啊......”
在赵虬等人被绑赴午门廷杖的时候,临淮侯府听雨轩内也传来一声,院子外的蝉鸣都被这一嗓子给惊的安静了。
沐浴更衣、盥手焚香完毕的朱平安,此刻正咬牙切齿的看着公文,看来刚刚那一嗓子就是他喊的。
“凭什么,凭什么......”
朱平安手持公文,手指点着公文中的一行字,咬牙切齿的嘟囔道。朱平安手下的那一行公文如下:功赏过罚,翰林院侍读朱平安,着罚俸一年......
“至于嘛,一惊一乍的。”
李姝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眼神如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红润的樱唇微微撅起,娇嗔了一声。
“至于嘛呃,等等,你已经看过这个公文了”
朱平安说了半句后,忽顿了一下,从李姝的话音里听出了弦外之意,不由抬头看向李姝。
至于嘛,这三个字的潜台词分明是李姝知道了公文的内容,不然怎么会用至于嘛这三个字评价。只有看过了奏折内容,才会说这三个字。
“嗯呐,就在你沐浴的时候。”
李姝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十分坦然的点了点臻首,嫣然一笑,樱唇扬起一抹嫣然弧度。
“你怎么不沐浴更衣盥手焚香”朱平安脸上一道黑线。
“我早上有沐浴啊,更衣盥手焚香又很快,左右也无事,就替你先看了。”李姝一副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