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义纵一脸尴尬的走出了未央宫。
“陛下可真是”他在心里摇了摇头,虽然他对于自己的君王的脑洞,已经早有预料,但他想不到的是这位天子的脸皮还能厚到这个地步
居然拿着要他义纵在廷议上提出一个名为请立金本位以固社稷策的动议。
并要求他尽一切可能,游说和说服朝臣,尤其是将军列侯们支持这个动议。
义纵都能想到,千百年后,史书上会怎么评价他这个车骑将军东成候了。
“听说太史令,准备写一部记录汉兴以来历代外戚的史册”义纵在心里寻思着:“太史令恐怕会在此书之中,于我大加鞭笞”
是啊,一个将军,一个万户侯,一个国家重臣,不务正业,跑去提一个莫名其妙的所谓金本位。
天下人,特别是士大夫们,必然会对他大加攻仵。
但他义纵能怎么办呢
皇帝都耍无赖了,你大臣还不乖乖从命想做咩你还是不是朕的亲信心腹了这么点事情都要推三阻四,这样的黑锅都不肯背,要你何用
就算养只小猫小狗,也懂得对主人撒娇吧
唯一的好消息,或许就是,他义纵还不需要急着就把这个锅往身上扣,还可以再等等。
依照天子的说法,目前这个所谓的金本位制度,还缺关键的一环。
但
迟早,是要背的。
判个缓刑而已
想到这里,义纵就又叹了口气:“但愿皇长子能够良善一些”
是啊,倘若外甥也与乃父一样鸡贼、无耻。
那这世界恐怕就要天崩地裂了。
事实上,现在整个汉室的贵族官僚,都是这么想的。
当今太强,太精明了。
好多把戏和戏码,在当今面前,都是免疫的。
这位天子,表面上看上去特别要面子,爱惜羽毛,但实则,这就是一个从来只要里子,不要面子的君王
他一直在考虑,且永远在惦记的,始终是那些实际的东西。
至于其他的
则统统可以不要
可怕的是,他的名声和威望,却丝毫不受损。
有人曾经企图中伤和抹黑他,结果
那个家伙被愤怒的百姓,直接撕碎了
是真正的撕碎
等官府赶到时,这个蠢货已经连尸体的零件都拼不全了
这让文人士大夫们,感到无比恐惧和害怕。
一个连抹黑都不能的君王,你还能拿他怎么着
总之,尽管,很多士大夫官僚,对于这个君王,颇有微词,甚至一度有许多人在私底下腹诽什么官不聊生。
但他勾勾手指,却总是有无数人争先恐后,打破了脑袋,也要跟随他。
包括那些在私底下编排和腹诽的家伙。
没办法,跟着他走,总能有好处。
而那些不想跟他走的人
嗯,现在不是回家种田了,就是已经躺进棺材里了。
“难道,三王五帝,先代的圣王、贤王们,都是如此”义纵在心里嘀咕着。
祁连山的冰雪开始消融了,潺潺流水,从山巅流下,汇入峡谷中,形成一条条激荡的河流。
随着冰雪消融,一个个绿洲苏醒了。
整个河西走廊,转瞬之间,就已经青草芬芳,流水潺潺,湖泊荡漾,牛羊成群。
且渠且雕难,带着他的亲兵和心腹贵族们,浩浩荡荡,走下祁连山,来到了居延泽。
这里,现在已经成为了西匈奴最重要的命脉。
尤其是靠近合黎山一带的出口和峡谷,更是直接关乎西匈奴存亡的战略要地。
倒不是因为一旦失去了这里,西匈奴就要gg。
在事实上,西匈奴人人都知道,假如汉军出合黎山,那么,大家伙就准备收拾收拾行李,各自逃命吧
尤其是上层的贵族们,对此尤为清楚。
因为,自且渠且雕难以下,人人都是大烟鬼
整天吞云吐雾,沉浸于仙境之中。
一旦汉朝表露敌意,断绝了逍遥散的供应,上层的贵族,就全都得自杀。
就这样的统治集团,根本不可能去对抗强大、无敌的汉朝。
大家伙呢,也都早有自觉了。
汉朝人打过来的话
那就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吧
只有且渠且雕难不这么想。
因为他清楚,所有人都可以投降,独独他不能。
一度,且渠且雕难也以为自己能降。
但这两年,他明白过来了。
汉朝人,特别是汉朝皇帝,或许可以接受于单投降,或许可以接受骨荼的投降。
但是,唯独他,没有那个投降的资本和条件。
他是背主之人,更是乱臣贼子。
在汉朝人的思维里,像他这样的人,千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