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洗。
甚至就连周吕候也被连累,这个功勋不下于萧何韩信的高帝开国重臣,竟然连个名字一度都成为忌讳。
也就只有当今天子为他在凌烟阁立像树碑之后,天下人才知道,原来,老刘家的外戚里,还有这么一号战神。
与吕氏相比,窦氏算个p
现在,也就是太皇太后还在,他也还勉强撑着,有那么几分薄面在。
不然,就窦婴今天的这个奏疏,就足以让老窦家全家上下,鸡犬不留
即使如此,窦广国也知道,这还是建立在群臣和贵族们都不知道窦婴上了这封奏疏的缘故。
一旦让他们知道了
呵呵
你窦王孙自己吃饱了,全家不饿,就想着坏哥们好事
天下的怒火和怨怼,足以将整个窦氏烧成灰烬
便是太皇太后,也护不了
这是真正的获罪于天,无可祷也
想想侯士大夫两千石们,将自己的子侄拼命塞到军队里,让他们日夜磨砺武技,外戚封君勋臣们,把嫡子嫡孙送上前线,让他们披甲执锐,地主和商人,绞尽脑汁,倾其所有,一掷数千金数千万,在茂陵买一套丙级或者乙级学区宅,只为了将自己家里最有出息最有前途的那个孩子送进武苑,民间的百姓,缩衣节食,一个钱一个钱的省出来,只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学好弓箭和骑术。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天子画的那个大饼
那个封国家建社稷,启一世代之新的大饼
现在,眼已经打通,天下人的梦想和理想,都已经露出了实现的曙光。
你窦婴这个时候跳出来,大喊莫如和亲便,为了一点点虚假的名声,就要大家伙不玩了。
你这是在找死还是不想活了
反正,窦广国无法想象,这窦婴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还是自己那个自幼聪慧,为整个窦氏寄予厚望的年轻人吗
窦广国不知道。
但他为了整个窦氏,只能选择忍痛割爱。
天子说要窦婴去韩国当丞相
窦广国却害怕他弄出更大篓子,连这个事情也不敢让他去做了。
他现在只求这个祖宗乖乖回来,跟着他修仙。
修身养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认清楚了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
宣室殿之中,刘彻坐在御座之上,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思考之中。
此刻,整个大殿,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这也是他最喜欢的一种思考方法。
抬头望着那块四海穷困,天禄永终的牌匾,视线从御阶两侧的文字上扫过。
他微微露出了笑容。
“齐王”他狞笑着,完全没有外人以为的那种温和天子,平易近人的皇帝的形象。
此刻,他更像一个暴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暴君
在一开始,他还有些奇怪,他平素的脾气早已经磨了出来了。
不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吧,至少也可以做到喜怒无常。
而今日他的反应却过于敏感了一些。
但,冷静下来后,他知道。
其实,这一切,都是他内心潜意识里最直观的一种反应。
更是他当时下意识做出来的举动。
齐王刘将闾和窦婴这一次上疏,对他来说,就像老天掉下来的馅饼。
再好不过的转移视线的办法。
外面的年轻人和大臣贵族们,现在不是闹得欢吗
“他们一定会闹得更欢的”刘彻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假如你想要掩盖一个大新闻,怎么办
答案就是给人民和民众一个更大的新闻。
譬如说,后世米国人有事没事,就驱逐个几十毛子外交官。
也譬如说,三胖同志有事没事就嚎几声:我要打你了我真的要打你了我肯定要打你了
你以为他们在表演杂技就为了逗逗你
其实,当你笑了的时候,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你再也没有心思去关心之前的某个事情,全部心思都去欣赏杂技表演了。
如今,齐王和窦婴的奏疏,只能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彻相信,现在,再也不会有人纠结刘阳的事情。
天下人的注意力,都将被齐王和窦婴吸引。
而趁此机会
齐国这几十年来,王国里堆积如山的财富和黄金,就都是刘彻的了。
刘彻再也不需要去头疼军费跟犒赏士兵,抚恤孤寡的经费来源了。
自齐悼惠王以来,齐国就一直是全天下诸侯王中的富。
齐王之富,富到什么地步
仅仅是临淄一城,过去一岁从工商业上收到的租税就过三千金
算上田税口赋和王庄收入,保守估计,齐国岁入以数万万乃至于十万万计算。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