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数十万人口,在汉朝人面前,一路溃败。
曾经以凶狠和疯狂、残忍著称的左大将呼衍当屠就跟狗一样,夹着尾巴,逃回了匈奴。
这一次,连幕北部族也吓坏了。
甚至,右贤王且之,还被汉朝人吓得跪地请降。
自冒顿大单于崛起以来,匈奴帝国第一次出现了四柱级别的高级贵族投降。
这个可耻的混蛋,更是恬不知耻的尊称汉朝皇帝为天单于
他奴颜婢膝的恭敬祝福,宣称:汉天子脚踏阴阳,口含天命,是世界的救世主,是天神指定的唯一至尊,引弓之民,诚心诚意,恭敬的敬奉伟大的汉天子为天单于,为天神的唯一指定代言人,世间万物的仲裁者,所有引弓之民的主宰与至尊,一切草原和田园的统治者
还要不要脸了
更不要脸的是那个汉朝皇帝,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对方的阿谀奉承
想到这里,兰折野的鼻孔里就喷出火来了。
现在,他发誓,必要通过此战,重拾引弓之民的骄傲的和自豪。
用汉朝人的鲜血来洗刷这一切,更慰籍他的兄长的在天之灵。
他抽出自己背上的长弓,振臂大喊:“杀光汉朝人”
“杀光汉朝人”白狼骑兵们一个个跟着疯狂叫嚣起来。
虽然现在,黑鸦骑已败,逼落骑生死不知。
但白狼骑还在。
他们还在。
只要他们活着,汉朝人就不可能获胜
更何况,在自己对面的汉骑,不过六千不到而已。
而白狼骑兵足足有七千
他们自信,即使这些汉朝人真的会法术,也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这些年来,践踏过的神座还少吗
大宛人的祭祀和术士曾经绝望的祈祷他们信奉的神明降下雷霆,但他们的神,却根本不敢出现,直到他们的首都被付之一炬,他们的国王被剥皮,他们的王宫被烧成白地,他们的妻女被尽数赶入营中,那些据说可以呼唤狂风,召来雷霆的神明也没有出现。
康居人也曾经大声呼唤他们所信仰的神。
甚至有人绝望的将自己的孩子杀死,献祭给那传说中的恶神,黑暗中的毒蛇,吞噬者。
但,不管是那据说从火焰和太阳中出现的光明神,还是自地狱里爬出来,在黑暗中窥视人心的黑暗神,也都没有出现过。
康居人的城市一个又一个被烧成白地。
他们的部族,一个又一个被烧毁。
成片成片的牧场,化成了灰烬。
至于那月氏人
当年,老上单于就曾经捣毁和烧毁他们的神庙,将他们的国王和大祭司的脑袋制成酒器,将他们的王子和王后,当成奴隶。
汉朝人
就算真的有神明保佑,能与这万国万族的神明相比
白狼骑兵们不信
他们相信,纵使有神,那么也不会是狼神的对手
“进攻”
“进攻”
一个又一个狂热的战士叫嚣起来。
鲜血纷纷从从脸颊上流下来,那一条条发辫飞舞。
引弓之民的骄傲和自豪,让他们心神惧醉。
杀戮在心里沸腾,让他们的双眼猩红,双手不停的颤抖起来,这是征服的在歌唱。
扭曲和疯狂的呐喊,让整个队伍都癫狂起来。
兰折野将鸣镝含在嘴里,用力的吹起来,将里面的的吹箭吹出去。
这是鸣镝的第二种用法,意为不留活口。
正如冒顿大单于当年对自己的父亲头曼单于吹响鸣镝,射出飞箭,然后他的骑兵将头曼单于砍成了肉泥。
“进攻”
兰折野大声嘶吼着。
伴随着他的吼声,整个胥纰军全面开始了冲锋。
顿时马蹄声响彻天地,震动世界,就连河水也因为这狂猛的震动而起了波澜,附近的沼泽更是抖动起来,犹如地震一般。
胥纰军的白狼骑兵,呼啸着,叫喊着,吼叫着。
就像大海的浪潮,犹如崩溃的冰川,也似山洪。
他们的速度快如闪电,风驰电挚。
即使卫驰站在中军,左右前后都是护卫的骑兵,也能感受到那从风中传来的杀意和威胁。
“确实是劲敌啊”卫驰轻叹着。
这样一支骑兵,倘若是马邑之战时,汉军遇到了,恐怕,即使动用胸甲,也只能是五五开。
若是高阙之战时,这支骑兵扼守在梓岭,恐怕,汉军想要越过梓岭,必定要付出血的代价
可惜,他们挑错时间,更挑错了战场。
这里是一望无垠的平原。
而且,他们是进攻方
卫驰举起手,下达命令:“撤”
“我军前后交替,相互掩护,后撤五里”
春秋时,曹刿尚且知道,要避开敌人的锐气,免得白白牺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