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二节 我死以后,哪管洪水滔天(还债1)
天才壹秒記住 qu
但问题在于,他若称皇帝,而不再称单于。
那么,汉朝皇帝所立的且之,也就失去了价值。
军臣确信,汉朝皇帝不可能再封且之为匈奴皇帝。
而且,皇帝和单于,表面上看来,地位对等,权柄相同,实在大大不同。
看看汉朝的那个皇帝吧
口含天宪,动合阴阳,履则乾坤,这是汉朝士大夫和官员对他的威权的形容。
而他也确实如此,本人即是国家,国家就是他的个人意志的延伸。
他可以裁决汉朝的一切大小事务,规定天地星辰的运转,指挥山河湖泊的盈满,四季的变化。
他是神王,也是人皇。
反观他这个单于呢
即是是他的父亲老上单于,也不是能主宰一切的至尊。
各个部族,都只是臣服,而不是服从。
到他手里,别说下面的部族了。
就是本部之中,也有无数野心家,蠢蠢欲动。
尹稚斜死了,且之又冒出来,且之投降了,亦石又跳出来。
天知道,以后会不会有那个孪鞮氏带着兵马,将他和他的子女全部杀死
与汉朝皇帝相比,他这个单于,就跟一个部落的酋长没有太大区别。
这让军臣又羡慕又嫉妒。
他自然是做梦也想当皇帝。
但可惜,军臣知道,至少在现在是不可能的。
那些部族的大人物和贵族不会同意,就连这单于庭内,愿意的人也没有几个。
所以,军臣才要鼓励和推行汉化。
因为,只有汉化,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学习汉朝皇帝,进行集权,做那个真正的天地之下,劳资第一,一切牛鬼蛇神都要跪下来唱征服的至尊。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仅仅在世俗中要面临各部族的牵制。
就是神权里,他也是神鬼的奴仆。
就特么连个小部落的毛神,他都得供着
夏王却是急匆匆的走到军臣身边,跪下来说道:“大单于,大事不好了刚刚有斥候回报,在渔水上游,现了大量的死尸,还找到活口,他们是亦石的部下,是须卜氏族的骑兵亦石可能已经完了”
“什么”军臣闻言大惊:“这怎么可能”
军臣记得,亦石可是带上他的本部万骑,还加强了瓯脱王的万骑和须卜氏族、兰氏的各一个万骑。
算上楼烦奴和浑邪奴,总兵力已经过三万。
这是一支哪怕放在雁门关和云中郡,也可以跟汉朝军队有来有回的力量,怎么会败的如此快
军臣甚至记得十天前,还曾经得到了亦石的报告,说已经兵临汉朝上谷郡的郡城,破城指日可待。
但,怎么一下子就兵败如斯。
须卜氏族的骑兵的尸体,倘若是从渔水的更上游流下来的话。
那么,这就可以证明,他们至少败逃到了汉朝的造阳附近,女祁和草原之间的群山之中,但即使逃到哪里,他们依然被汉朝人紧紧的咬着,追杀不停。
军臣甚至能想象得到,那些惶恐不可终日的骑兵,在山陵和小道上仓皇逃命的场面。
他们丢弃了一切能丢弃的东西,没日没夜的拼死逃向草原和他所在的方向。
但汉朝骑兵如附骨之疽一样缠住他们不放。
一个个士兵被射落下马,无助和绝望的骑兵,无路可逃,只能跳进滚滚的河水之中,或者跃进深山之内。
“大单于,这是真的”夏王沉痛的道:“我已经问过活口了,汉朝的车骑将军义纵亲自统帅神骑,在十万汉军的辅助下将右谷蠡王团团围住,须卜当户见势不妙,弃军逃到女祁,到依然难逃汉军的魔爪,汉朝的飞狐军主力从塞外草原包抄过去,须卜当户反应不及,在女祁大败,只能率军继续北逃,但遭到汉朝军队的不断追杀,据说,汉朝的飞狐军甚至在女祁建立了一座五千多人的京观”
“竖子安敢”军臣闻言,怒不可遏
若问现在匈奴对那支汉朝军队仇恨值最高,毋庸置疑,推飞狐军。
飞狐军自以为的艺术,在匈奴人眼里是裸的蔑视和羞辱
尤其是飞狐军喜欢将匈奴贵族的脑袋放在京观的基底,更是让匈奴人愤怒不已。
这已经不是羞辱了,而是裸的打脸
在匈奴文化中,他们同样也喜欢在胜利后,将敌人的脑袋制成酒器和其他器皿,收藏起来。
甚至有比较野蛮的贵族,热衷于将这些战利品,悬挂在部落的穹庐和自己的大门口,以此彰显自己的武勋。
而汉朝的飞狐军的行为,却与匈奴的这个传统不谋而合。
于是,在匈奴人眼里,他们自动自觉的将飞狐军的行为与他们的习惯联系起来。
匈奴人将敌人的脑袋制成酒器和其他器皿,是为了永生永世的折磨敌人的灵魂,让敌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飞扬跋扈,凌、辱他的妻子、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