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暖度,从此君王不早朝”赤着身子从软玉温香的丝被之中挣脱起来,刘德也是感慨了一声。
望着慵懒的睡在丝被之中的玉人,刘德忍不住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的爬起来,在两个侍女的伺候下,穿戴整齐。
出了房门,王道已在门口守候。
“殿下,太中大夫直不疑与天使章公已经到大阳县了”王道禀报道。
“这么快啊”刘德摸了摸额头,道:“你拿着我的令符去告诉太中大夫,就说我近来身体不适,因此请他代我走一趟河西,慰问平陆候与休候两位宗亲”
这样做虽然有些怠慢直不疑。
但没关系
满朝上下,谁不知道直不疑是个君子而且还是个老实的君子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老实的君子,更是人人都爱的使唤对象。
“另外再将章德悄悄的请过来”刘德继续吩咐道。
“诺”王道点点头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章德就在王道的带领下,悄悄的来到了吴山之上。
“奴婢给殿下问安”一见面,章德就亲热的道:“许久没见,不知殿下一向可安”
“托章公的福,一切还好”刘德笑了笑,吩咐左右道:“快给章公备坐”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刘德这个态度。跟直不疑对他的态度一对照,让章德确信,只有紧跟眼前的殿下。才有未来。
其他任何人上台,都没他什么好果子吃。
正所谓仓禀足而知礼仪。
在宫廷里爬到章德这个地位的宦官,钱财和权势都有了,他们开始追求一些高大上的东西了。
尊严和尊重,就是他们的追求目标之一。
“奴婢临行之前,陛下嘱咐奴婢,到了河东。一切都听殿下的吩咐和命令”章德叩首道:“奴婢现在人在这里,请殿下吩咐吧,让奴婢做什么”
刘德笑了笑。赶紧让王道扶起章德,道:“章公身负圣命,我岂敢有什么吩咐呢”
对于章德的话,刘德一点都不会怀疑。
身为家奴。章德身负的使命显然跟直不疑是不同的。
简单的来说。就是一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只是现在直不疑被刘德赶去了河西郡,就剩下一个唱白脸的章德,回了长安,刘德知道,他肯定要被便宜老爹骂一顿。
但没关系。
汉室的太子,不怕做错事,就怕不做事
前世刘荣那么容易就被废掉。最大的原因还是他没做出什么成绩来
刘德想起了后世民国时期常公的太子建丰同志。
建丰同志在上海打老虎,虽然老虎没打成。只打掉几只苍蝇,看似丢了名声和面子,但实际上,正因为他是敢打老虎的人,于是马上就在他的身边聚集起了许多有志青年和人才,势力迅速膨胀,确立了不可动摇的接班人地位。
刘德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
虽然说这么干会有被老爹训斥的风险。
但只要这事情做成了,甚至哪怕只是做了这事情,不论成败,马上就天下人面前建立起了他敢于打老虎的形象,立刻就是众望所归,加上汾阴鼎的加分,这太子大位立刻就是十拿九稳。
与之相比,挨便宜老爹一顿不疼不痒的训斥,真是太划算了
况且,刘德也没干别的事情,不过是把一个两千石的朝臣打发去河西郡了
“不过,建议还是有一点的”刘德看着章德笑着提出了他的意见:“根仓失火,河东郡守说烧毁了七十余万石存粮。那么河东郡的粮食仓储管理是不是存在问题呢”
“另外大阳县发生这种事情,河东郡守到底是个什么说法呢难道,大阳县发生的一切,河东郡守衙门之前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的建议是,章公不妨从这两点着手,查一查河东郡到底在瞒着什么”刘德看着章德道。
宦官们的胆子,说大,其实很小,一有风吹草动,最先缩卵的可能就是宦官。
所以,刘德怎么可能一开始就告诉章德,他要清洗河东官场
那样的话,章德肯定会被吓坏。
以宦官们的胆量,说不定章德会撂挑子也说不定,只能挖个坑,让章德自己跳进去。
刘德相信大阳县的事情,跟根仓仓储的事情,只要深挖下去,挖到一定程度,那就由不得章德怎么想了,到那个时候,章德想要自保,就得把河东官场洗一遍。
而宦官们一旦认真起来,爆发出来的战斗力,那连刘德都是害怕的。
章德想了想,不疑有他,叩首拜道:“殿下的意见,奴婢知道了,一定按照殿下的吩咐,好好查查河东的仓储和大阳县之事”
刘德笑了笑道:“都说只是我的个人意见章公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参考一二就好了”
“不过,章公要是觉得可行,不妨查一查查一查”刘德笑眯眯的道:“根仓失火,烧毁了七十余万石存粮,但湿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