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无奈,只能道:“汲卿有所不知,章武候老大人发帖请我赴宴,我于黄老学之说,并不是很了解,因而才向卿讨教”
刘德可是一点都不希望将来史书上被一个女人说: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汲黯听了,肃然起敬道:“原来是章武候”
当初,窦广国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跟窦太后相认,先帝也很感动,赐下了许多赏赐。
但因此却引起了一些大臣的恐惧,为了避免将来再出现一个吕氏乱政,当时的丞相陈平请了许多有名望的人来教导窦广国兄弟礼仪、规矩和知识。
于是窦氏外戚退让君子,不敢以富贵骄人
此事传颂天下,是汉家朝廷的德政之一。
“殿下,您实在是失策了”汲黯拜道:“据臣所知,章武候并不喜庄子之说,更爱管子、伊尹之学,先帝在时就曾称赞过章武候有管仲之才”
额
刘德顿时呆了,不过这个也怪不了他,他与章武候也好、南皮候也罢,接触的次数都不多,甚至现在脑子里都勾画不出他们的样子来。
因而只能脑补了。
而刘阏告诉刘德,章武候正在闭门谢客,修身养性中,刘德难免就想当然的将闭门谢客脑补成了闭关修炼。
汲黯接着道:“臣曾有幸在观津远观过章武候讲可谓鞭辟入里,入木三分”
“况且,黄老之说并非只有庄子一家可以修身养性”汲黯接着道。
恩,好吧,你赢了刘德在心里吐槽了一声,脸上却面不改色的道:“嗯,汲卿,我们还是先来谈一谈吧”
跟着汲黯恶补了整整一天半的黄老学常识之后,刘德终于能长出一口气。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到时候窦广国说一个典故,刘德还要摸着脑袋想半天。
不过经过一天半的恶补和填鸭式死记硬背,刘德倒还真记住了一些东西,反正拿来掉书袋是足够用了。
“马车可备好了”刘德对王道问道。
“回殿下,都已备好了”王道禀报道,同时他小心的试探着问道:“殿下,不用带礼物吗”
“不用”刘德挥挥手,窦广国不是刘嫖那样贪婪的人,当初他连丞相的位子都能拒绝,因此,就算送再多的礼物他若不喜欢,依然是不喜欢。
最重要的是,通过跟汲黯恶补知识的这一天半时间里,刘德也拐弯抹角的打听到了一些关于窦广国的细节。
譬如说,这位汉家的国舅,似乎并不喜欢奢华,他更崇尚简单的生活。
当刘德坐着马车来到章武候的府邸时,早有人在门口等着他。
“臣拜见殿下”窦婴在刘德刚刚走下马车的瞬间,就笑着迎上来:“殿下请”
“不敢”刘德连忙谦虚着道:“王孙先行”
两人客套了一番之后,刘德就直截了当的问道:“王孙,今日何以舅祖父大人会请我来赴宴”
“叔父大人设此家宴,只为感谢丝公化解了臣的困局,至于殿下,则是丝公请求叔父大人请来的”窦婴也不隐瞒,这些天他差点没被自己那天晚上的举动折腾死。
不止是太后恼他,就连窦氏内部许多人也瞧他不顺眼,认为他坏了窦家继续荣华富贵的机遇。
直到窦婴跑去请出袁盎,袁盎入宫拜谒太后,出来之后,窦婴的宫籍才被恢复。
因此,窦婴就请了自己的叔父窦广国出面宴请袁盎作为答谢,然后袁盎提出来要见刘德,这才有了窦广国的请帖。
毕竟,袁盎现在只是庶民,别说接近刘德了,就是靠近未央宫宫禁都可能被驱逐
刘德听完,顿时只觉得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
这一天半的死记硬背,想好的各种装x流程,打好的无数腹稿,转瞬间就失去了全部的价值。
“耳聋眼瞎害死人啊”刘德心道:“这件事情之上,哪怕我有一个安插在窦婴家里的探子,恐怕也能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用费如此多的功夫来揣摩了”
“是时候建立情报网络了”刘德迅速的想道:“同时还要开始反间谍”
安插一个棋子到别人家这种事情干起来自然是很爽的,但是万一要是被别人家放了钉子到自己家,那可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这些事情只在刘德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就继续问道:“丝公要见我”
“恩”窦婴肯定的点点头。
刘德的手指不经意间颤抖了一下:袁盎袁丝竟会点名见我
前世的记忆中袁盎这个名字在刘德眼里只是四个字:为王前驱。
当然,那个王指的是刘彻。
先是,袁盎成功的劝服窦太后,使之不再要求立刘武为储,这就是为所有皇子扫平了路障。其后刘荣能得立,袁盎应该记首功,刘荣被废后,又是袁盎拿着自己的性命跟梁王刘武的政治生命撞了个同归于尽,使得刘彻的上位路程几乎一路平坦。
难道说,这一次,袁盎会为我前驱
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