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见。”
戴帽子的老人一幅做错事的表情。
宋鸿礼站在院子里交代道:“老兰,春节不要把老人冻着了,加几个肉菜,不要舍不得吃。”
老兰在宋鸿礼面前就变得很憨厚,道:“舍得,我怎么舍不得。春节那天菜谱都定了,我们自己喂的鸡,炖全鸡汤,买了鱼,养在鱼缸里,还有猪蹄膀。都是好家伙。”
宋鸿礼道:“明年要用钱,提前给王镇打报告,不能搞突然袭击。”
老兰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道:“我打了个申请,要买几把轮椅。有好几个老人走不动了,没有轮椅,只能每天坐在床上。”
王桥道:“有几个,我去看看。”
老兰就带着王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看,介绍情况。
敬老院总体情况还算好的,房间和院子都打扫得清洁。王桥面对老人时很是和蔼,内心深处却是颇为震动,这些老人曾经也是精壮的汉子和漂亮的妹子。时间无情地偷走他们的容颜和身体,至死都不再还给他们。
看到老人的面上,王桥爽快地表态道:“这个报告我原则同意了,就算明年再困难,也得想办法给敬老院弄来轮椅。”
老兰不停地作揖,表示感谢。
在参观敬老院时,王桥将手机关闭了,免得接到为下午兑付方案拉关系的电话。有些电话没有接到就算了,真是接到了却办不了,就会结结实实地得罪人。
从敬老院出来。宋鸿礼、王桥就步行前往青桥江老坎家里。江老坎是青桥村的支部书记,极似某位叫梅老坎的棒棒军,因此得名为江老坎。江老坎的特点就是斤斤计较。每次镇里交待任务都要讨价还价一番。
青桥村地处城郊,多处土地被拆迁,是极易生事的地方。
江老坎对城关镇政府斤斤计较,对村民则是啰啰嗦嗦。有一次喝醉了酒,坐在一位老上访户的家门口,从中午一口气说到晚上十点。江老坎不仅是支书,还是那位老上访户的表哥,依着这两层关系,就霸着老上访户的堂屋。直到把长期跑京城的老表弟磨得几乎要哭了出来。结果,第二天。老表弟愤然离家出走,留了纸条道:“只要江老坎还在当支书。老子就不回青桥。”
此事被传出来后,在城关镇被当作了笑谈。宋鸿礼多次在会上表扬:“镇村干部做农村工作都要向江老坎学习,把嘴巴磨破,屁股坐破,腿板走破,当好了三破干部,农村工作就做得好了。”
爬上一个小坡,穿过一片浓密竹林,在狗叫声中来到了江老坎家里。江老坎院子里有浓浓鸡汤香味,堂屋里放着八仙桌,还有八双筷子。村支书、主任、文书、妇女主任、团支部书记兼民兵连长,青桥村主要村干部都聚在院子里,等着宋鸿礼和王桥。
宋鸿礼见面就宣布政策道:“今天我就是来喝江老坎的鸡汤,你们不要灌我的酒,也不能灌王镇的酒,王镇今天下午有个重要的会。”
虽然宋鸿礼刚一见面就打过招呼,王桥还是被灌了十来杯酒。好在经过了城管委洗礼,这点酒灌不翻他。喝了酒,大家又坐在一起谈天论地。青桥村的干部们都生活在青桥村,很少走到青村以外的地方,谈天的话题主要集中在青桥村。喝了酒大家没有了顾忌,谈得热火朝天,还面红脖子粗地争论起来。
王桥坐在他们中间不时插上两句,渐渐地,他发现自己融入到青桥村,掌握的直接信息比一本正经汇报时要多得多。
下午三点,王桥回到城关镇。当他进入六楼大会议室时,会场所有人的目光如探照灯一般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这是与青桥村完全不同的氛围,青桥村的气氛是热烈融合的,有矛盾都是本村本土的矛盾,话说得好听就能化解。六楼所有人都是城关镇债主,涉及到金钱,脸色就变得不那么好看。
王桥来到主席台,目光平视全场。
全场鸦雀无声,心神各异地望着坐在台上的年轻镇长。这位年轻镇长年轻得英气勃勃,刺眼得很。
王桥伸手打开话筒开关,道:“我先讲四点,首先感谢各位对城关镇的支持,没有你们支持,城关镇这几年发展不起来,这个感谢是真诚的,以后时间还长,大家都能看到我的真诚态度;其次,欠债按合同还钱天经地义,但是城关镇经济确实困难,今天拿出来兑付的钱都是宋书记和我以私人感情筹措的,私人感情借了是要还的,大家都是生意人,知道这个道理,可以说宋书记和我都尽了力的,问心无愧;第三,如果有意见,可以散会后和我对接,我会单对单听意见。如果觉得钱少,不想要,也可以;第四,你们用不着找熟人来通关系,没用,我把手机都关掉了。”
四点讲完,会场发出一片嗡嗡声音。很多人都找了领导来打招呼,结果是“手机关机”,此时听到王桥明言此处,都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本有人准备在会场上闹一闹,没有料到这个年轻人气场很强大,态度坚定,居然将一帮子老江湖镇住了。
会场安静了两三分钟,一个胖子站了起来,道:“王镇长,十比一的兑付比例,完全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