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花美人出场咯!)
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脑子里始终在乱七八糟的做梦,一会儿梦见被陆九逼着练功的那些童年往事,一会儿梦见被警察打伤,一会儿又梦见去偷盗时被抓个正着,被人用绳子缚了双手双脚绑上大石块,扔进水里。那水冰凉凉的,她又挣扎动弹不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沉入水底,除了吐泡泡之外,再无其他办法。
胸口越来越憋闷,喘息越来越困难,身体也越来越冰凉,她很清晰的感到了死亡的气息。分明只是个梦,为何却如此这般真实,而且脱身不得?
“小多醒醒,快醒醒!”
朦胧中有人呼唤她,可是,她没法睁眼,没法呼救,没法动弹,她仿佛真的被这个梦给锁住了,完全不能够解脱。
有一只手轻轻覆上了她的额头,她顿时感到一股清凉明净的气息从额上传来,如醍醐灌顶一般,说不出的舒畅,呼吸也终于能够顺畅起来。
渐渐的,所有的幻象终于通通褪去:绑着手脚的绳子没了,背负在身上的大石块没了,深不见底的水潭也没了,她终于能够活过来了!
松开攥得紧紧的拳头,她喃喃呓语道,“好舒服,不要停。”
“嗯,睡吧,我不会停。”那只手越发温柔,不停在她额际摩挲,“只要能让你感觉好一些,我是不会停下的。”
花形凝望着床上那个终于从痛苦不堪挣扎中放松下来,渐渐进入平稳状态的人儿,眼里满是深情和爱怜。月光如水银泻地洒进屋内,洒在他垂落在床边的银色长发上,幻化出柔和的光芒,把他和床上的人儿都笼罩在内。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滚烫的额头,指端闪耀着幽蓝色的光芒,一缕一缕射入她的眉心,便看到她满脸的潮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安宁的月白色。
高烧终于消褪,她一直紧紧攥着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只是……,
她侧过身,紧紧蜷缩起身体,瑟瑟发抖,似乎很冷的样子,一如十天前她才从鬼门关回来时的那样。
花形心疼不已,皱起了细长好看的眉。她就是这样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才捡回一条命来,伤势还没痊愈呢,就要到盗贼行会去,这一去祸福难料,吉凶难卜,他又失去了大半的灵力,再不能像从前那样为她占卜出一切,一切只有听天由命。
所以风灵去找他,让他劝说她不要冒险去盗贼行会,他没有答应。风灵一定也很爱她吧,那一日当他无计可施只能打电话给他时,他分明听到了电话那头风老大的哭泣,那样一个有呼风唤雨能耐的男人,为了她而哭泣,只能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很爱她!风灵对小多的感情,不会亚于他对她的感情!
只是,风灵对她的了解却还是不如他呀!她的性子那样执拗,又怎么会听得进劝说?她是那种认准了一条路就要死走到底的那种人,一旦认定是她想做的该做的,便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头!风灵的劝说又如何,就算是他劝说又如何,她一概都听不进去。所以,还不如不劝的好!
花形弯下身子,在她的身边躺下,小心的将她搂进怀中,让她的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胸前,一如那些互相依偎疗伤的日子……
天亮了,当阳光穿过狭长的巷子,照射进巷子末端她的小房间时,莫小多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
这一夜过得好辛苦,她清晰的记得她和师祖爷爷分开之后,就感觉非常不舒服,伤口疼的厉害,周身的关节也酸胀难忍,疼得她冷汗涔涔。好不容易坚持到家,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倒在床上便睡,但是睡也睡不实在,痛苦得难以用语言形容。
就在几乎要窒息死去的时候,突然,周身好像被一种温暖平和的气流所包裹,然后那溺水的感觉便逐渐退却,再然后,她似乎感觉到了花形的气息,那熟悉的温暖的气息源源不断从后背传来,是那样舒服那样令人安宁。
花形!莫小多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四下左右寻找。
但是,哪里有花形的身影?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已!窗户一如平常的开着,晨风吹过,粉蓝的窗帘在微风中轻摆;窗外,巷子里,已经有早起的婆婆大婶们走动和互相打招呼的声音,一如过去的每一个清晨那样。哪里有花形?
她的心莫名有些惆怅,重新躺回到床上。难道说一切真的都只是梦而已?那真实的死亡气息是梦也就罢了,难道说那样温暖的花形的气息也真的是梦?
躺了一会儿,听到外面响起了奶奶和一泰的声音,隐约好像还提到了她,她便不好再装睡,只能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床铺的时候,突然从枕头上飘落一样东西,让她睁大了眼睛,笑逐颜开。
“奶奶,我出去一会儿。”她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就出了门,出门时笑声像银铃一般响了一路。
“一泰,小多早上吃什么了?怎么这么高兴?”奶奶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呀!”正太童鞋更是摸不着头脑,“邋遢爷爷昨天要我把这个炖给姐姐吃,说吃了对姐姐身体精神都有好处,可是……,她还没吃呢呀,怎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