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漫不经心的道:“老夫想起了一件极小的事,这两日老夫的身子有些不爽,明日国子监那儿有个旬议,各学博士都要去一趟,聆听祭酒大人的训诫,你就代老夫去一趟吧,恩,没有事了。”
秦少游脚步一顿,他回眸看了一眼风淡云轻的赵博士。
“老东西,就晓得你要坑我。”秦少游心里暗骂,他可是知道四门学的惊世骇俗之举在国子监里遭了许多非议,这老家伙有会不敢去开,生怕遭受抨击,倒是拿自己去做挡箭牌。秦少游不甘心,这分明是批判大会,去了不是找死?于是转过身来道:“大人,其实刘博士……”
“秦助教啊。”赵博士语重心长的打断秦少游,道:“你是年轻人嘛,也该多去国子监见见世面。”
秦少游呵呵干笑,索性做了个揖:“下官告辞。”
…………
赵博士这堂堂国子丞都要避之不及的会议,偏偏点上自己,秦少游终于知道什么叫做guanliao主义了。
既然上宪有命,秦少游也只能无有不从,次日一大清早,他坐着轿到了国子监。
国子监是个大衙门,每月这个时候,祭酒都要亲自出面,召集各学掌教博士,垂询各学的学业,秦少游来得不早不晚,等到各学的掌教博士到了,看到了秦少游,一开始都不认得他,秦少游硬着头皮前去行礼,自报家门,这些掌教博士,有的勉强尴尬笑两声,有的脸色很不好看。
秦少游心里叹息,这就是代沟啊。现在看来,赵博士其实也算不错的,虽然阴险了一些,可至少演技到位,能焕发出点看似真心的笑容,倒是这些人,同为掌教博士,却都是干树皮一般的老脸,连嘴角上扬都是勉强的。
他硬着头皮在末座的案头坐下。
这洛阳六学的博士都汇聚一堂,过不多时,陈祭酒便到了。
陈祭酒的年纪不大,据说出身极好,为人也是谦和,出了名的老好人,四门学里,有不少博士和助教都是念他好的。
他漫步进来,所有人纷纷起身,朝他行礼,陈祭酒笑起来,白皙的脸一转,目光便落在了秦少游的身上,他诧异的道:“赵博士没来么?”
秦少游道:“大人,赵博士身体有恙,便叫了下官前来。”
陈祭酒点头,含笑道:“看你这样年轻,莫非是前些时日,名动洛阳的秦助教?”
“正是下官。”
“果然是英雄少年。”陈祭酒笑呵呵的道,随即他落座,意味深长地看着秦少游道:“秦助教,学里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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