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兵张大嘴傻了半响,呐呐的说,“这京城又没有胡人,打什么仗?”
守备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神神叨叨的望着天上的星星感慨说,“你懂什么,这是要变天了啊……”
守夜兵立刻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嘴里喊着,“要下雨了么?要下雨了么?诶?星星很好啊!”
守备无语的沉默了一下,扭过脸笑眯眯的看着守夜兵,守夜兵也回他一个傻笑,守备倏地笑容一收,给了他今晚的第四个佛栗子,恶狠狠的说,“老子是说要造反了!皇帝要换人做了!这下懂了吧?”
完他打了个寒颤,自己怎么就把这话给喊出来了呢,那可是要杀头的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守夜兵哆嗦了一下,脚开始发软,连额头上的痛都忘了,“造,造,造反?那,那,那会不会,死,死人啊?”
“怕什么?你个没出息的!京城里的事还能折腾到咱这里来不成?他们那里换皇帝,咱这里日子照过!”守备说完了觉得不过瘾,反正都说了,多说少说都是个死,还不如说个痛快呢,想着就又挺直了他的胸板儿傲然道,“要我说啊,这皇帝轮流坐,嘿嘿,指不定明儿个就到我家了!那它也得跟着老子姓朱!”
“那是那是,大哥是什么人啊!”守夜兵陪笑道。
“唔,”守备一副自己已经是皇帝的样子,学大官儿们腆着肚子,背着手,煞有介事的说,“到时候,给你封个镇远大将军,手掌百万雄兵,那多威风啊!”
“镇远大将军……”守夜兵露出了无限怀想的表情,嘴角口水都留下来了。
守备看他那傻样,白眼一翻,“傻乐什么?还不去关城门?!等着县太爷罚饷银呐!”说着就抖抖袖子,冷哼了一身,不可一世的背着手走上城楼去了。
守夜兵擦擦嘴角的口水,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拉动城门,想着自己刚刚那瞬间的将军梦,感伤的叹了口气,关上门摸摸肚子,饿了,回家让老母给下碗面条吧,手擀面清汤煮了再撒上一把葱花就顶好。
宁州的夜,很安静,隐隐远处有犬吠不止,惊起小儿夜啼的声音。
水轻尘一行人绕过宁州县城,直直的朝郊外去了。
“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岳阳太守令?”郝连无名挑挑细长的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水轻尘接过岳景文递过来的牌子,“可别告诉哥哥我,你还是个官儿啊~”
水轻尘不理他,径自朝前去。
连无名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硬是快马一加鞭,从后头赶上水轻尘,低低笑道,“是了,岳阳太守可不就是你岳父么?真是心疼你这个半子啊,连这种东西都能让你拿来骗人。”
水轻尘只是看了他一眼,终于开口冷冰冰的说,“他不配。”
连无名一边护着怀里睡的正香的骆碧心,一边悄声讽刺道,“配不配他都是你的岳父,也不知道有的人会不会乐意做小啊……”
水轻尘身体明显一僵,胯下的马嘶鸣了一声,似乎通人性一般,脚步乱了起来。
连无名妖孽般的朝水轻尘邪魅一笑,手中的长鞭一扬就抢先而去了,扬起漫天的尘土。
“他娘的!老子要是跑起来,比这破马快多了!”粗野汉子甚是不满的抽打着那匹可怜的四条腿打颤的白马。
“有本事你跑去!站着说话不腰疼!”陆通晃悠悠的喝了一口小酒,两个人都远远的跟在水轻尘等人的后头,陆通是不想跑,怕屁股受罪,粗野汉子是想跑跑不了,那马快被他给压死了,喘气如牛,呼哧,呼哧。
“老子现在是坐着!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现在腰就挺疼!”粗野汉子嚷嚷。
陆通嘿嘿的猥琐一笑,“你腰疼,那是因为七年夕阳只解了一半,都肾亏了能不腰疼么?”
“啥子七年夕阳?啥肾亏?”粗野汉子茫然的问。
陆通不理他,一鞭子就赶上去了,粗野汉子在后头嚷嚷着也追了上来。
话间一行人就到了一个富家院落的门口,郝连无名抱着骆碧心小心的从马上下来,硬是不愿意转手给水轻尘或是岳景文抱,自顾自的上前去敲门,其他人也纷纷下马,牵着缰绳在一边等。
熊很想说那个守备是朱元璋……o们砍死……颜面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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