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兄弟悼念的时候,一个人影俏俏然的从那些缩成一团的平头老百姓中慢慢的朝后退去,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窗户,悄无声息。
雷霆一怒,惊天动地,他顾不得其他,也来不及像老太爷汇报,就擅自把之前藏在暗处的护卫的都派去追踪骆碧心的踪迹,剩下的护卫团团的把同福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时辰后,有两个护卫又带回来一具尸体,似乎是当时觉骆碧心被掳走而尾随去的人,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抓着一个信号弹,来不及拉开,带尸体回来的人禀报,尸体是在前往宁州的官道边现的,离这里只有一里的距离。
雷霆本欲连夜就前往宁州一边追查骆碧心的下落,但又生怕那个掳走骆碧心的人还有同党,于是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额上青筋暴跳的等着天明。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同福客栈,本来还算的上轻松的一行人,此时都面对着难以预料的可能性……
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阿大终于醒转了,两眼无神的望着床顶,遥儿忙给他喂了一杯水,这才回过神来,断断续续的讲起骆碧心被虏的始末来。
原来,阿大叫走了骆碧心后,两个人来到了当时清静无人的同福客栈后院里,那时应该是有两个护卫守在外面……
藏青色的天空中的倒挂着一条璀璨的银河,斑斑驳驳的树影在月华星光下洒满了一地,轻轻摇晃着,晚风微微的吹拂过那个玲珑精致的小池塘,吹皱了一池秋末颓败的荷叶,树上秋蝉声声,塘里蛙鸣阵阵,氛围美好的像油画重彩浓墨挥洒出来的一般。
一个少说有一米七八的大男孩儿看着一个娇小可人的少女,男孩儿本就木讷少言,憨厚青涩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局促不安,下意识的做着平日里的习惯性动作,不停的用手上下磨擦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少女纠结的垂捏着手指,一种名叫暧昧的气氛在不断的弥漫开来。
阿大恨自己嘴笨,明明早就想好了要说什么,可是,此时看着骆碧心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颗心跟着自己的喉结上上下下,摇摆不定,脸上烫的烧,话却没讲出来半句。
要说阿大紧张,其实骆碧心比他更紧张。
如果是骆碧心自己去把阿大找出来的,她一定能够很淡定的端出为人师表,谆谆教诲的光辉形象,跟“早恋”的“小朋友”好好谈谈关于人生观,爱情观,以及放眼未来,一切都会更美好的历史问题。
可是现在竟然千载难逢的,竟然被素来处于被动地位的阿大给主动了一把,骆碧心被阿大叫出来的时候,她颇有回到中学时代,被英俊潇洒,完美无暇的学长叫出去,在槐树下告白的紧张,和莫名的期待的感觉,那青涩而烂的青春啊……
也许紧张真的会传染,沉默良久,两个人几乎是同是抬头,异口同声的说:
“那个,我想说……”
“呃……你先说……”又是异口同声,两个脑袋又低下去了。
骆碧心那个纠结啊,为什么她这个“老女人”现在还要在这里少女怀春……
最终还是阿大腼腆的笑笑,搔搔头,“还是碧心姑娘你先说吧……”
看天色两个人再耗下去就没完没了了,骆碧心干脆的点点头说,“那好吧!”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音调听起来像电台播报员那样,更有说服力,“我想说,其实这个事情它是……是……”青春期一种正常的冲动,不是爱情。
骆碧心还在低头组织语言,突然听见阿大略显粗嘎的声音轻轻的问,“是什么?”
不禁猛的抬起头来,看着阿大那张像来稚气未脱的脸上竟难得的有了几分成熟稳重的味道,半遮半掩的月光把阿大本就英挺的五官刻画的更显深刻了几分,嘴角微微的仰着,却是一抹苦涩,眼睛专注认真的看着骆碧心,那一瞬,骆碧心陡然意识到,自己眼前的是个男人了,不是跟阿二一样的小屁孩了。
她后面半句话怎么都说不出来,真的像自己想得这么简单么?骆碧心苦笑了一下,也许在这方面连她自己都是个孩子吧,既然都是孩子,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跟阿大说教?如果她真能当爱情专家,就不会看着水轻尘觉得心疼了……
感情这回事,当真是莫名其妙啊……
不能这么敷衍的去面对阿大的感情……骆碧心想着,刚刚还很紧张的心忽然淡然了,神情舒展了开来,红唇轻启,“阿大,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没什么想说的了。”也许让他说出来,他会觉得舒服点,而不是自己现在就把他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否定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阿大虽然愣了愣,但似乎也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深深的吸了口气,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的说,“我……我能抱抱你么?”
骆碧心一呆,她没想到阿大的突然提这样的要求,虽然不过分,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以为阿大会抓住这个机会跟自己表白,却没想到,阿大早已连结局都已经看透。
阿大见骆碧心迟迟不说话还以为她生气不高兴了,顿时脸上焦急不已,手足无措的说,“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