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似乎还有几天就到学校运动会的时间了,老郑还专门给自己报了两项名,一个五千米一个一万米……老郑心真黑啊!
有了这么一个打岔,聂喆现在感觉好的多了,几人上了车一路开回到县城。到聂喆家门口的时候,时冉停下了车,说:「聂喆同学,你就先回去吧,我送安宁回家,今天的事情,谢谢了。」
时冉说的一本正经,主要还是因为她害怕安宁那丫头知道他们俩之间的事。
安宁这么冰雪聪明,稍微一点苗头就可能看出来事情不对,还是稳妥点的好。
聂喆老老实实下了车,跟安宁告别,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不知道俞驰那小子的掩护打的怎么样——之前去航空航天大学的时候,聂喆就打电话告诉家里他这几天到俞驰那睡——反正他们俩经常在一起住的,老爸虽然嘀咕了一句可也没多说什么。
推开熟悉的家门,很快的就响起老妈熟悉的唠叨,老爸虽然板着脸,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照例端上来了热乎乎的馒头。
家里的感觉真好。
聂喆洗了个澡以后,舒服的躺在自家的木板床上。
虽然这木板床比不得席梦思软和,可毕竟从小睡到大,聂喆更是习惯睡这种硬板床。屋子里面熟悉的气氛,加上舒服的床,而且今天累到了现在,聂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他又梦到晚上在床上那一幕,梦到了自己最后一拳击在野狗的太阳穴上……
很多警察在第一次杀人之后都会惊慌不已,以致于要去看心理医生,心态不够坚定的就会像时冉说的那般,出现两极分化的结果。
一种是杀人的那种快感唤醒了他心底最潜在的暴力因子,这种暴力的因子潜伏在人的内心中,他们杀了第一个人也许会害怕,但是害怕之后却发现没有什么事情,那么再进行第二次杀人之后,这种害怕的程度会小上很多,只会感觉到一丝罪恶感,然后第三个、第四个……这些人会越来越麻木,最后变的冷血暴虐,甚至是变态!
有些战场上的雇佣兵就是如此,他们变得渐渐以杀人作为取乐的手段,这种人,就是在杀戮当中彻底迷失了。
还有一种人,主要存在于警察当中,他们会不断的回忆自己开枪的那一刻,以致于罪恶感彻底将自己吞没,从此以后就再也无法举起枪了。
这两种人,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士,可是这样的一关,只能由自己度过,别人无法帮他什么忙。
不过聂喆现在很平静。
就算在梦中重现了这么可怕的一幕他依然是很平静。
「我是为了安宁,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找死。」梦里,他平静的这样说。
之前在车上的时候时冉已经给他分析过了,之前那个野狗吓的真跟一条癞皮狗似的,可为什么后来如此的嚣张。
原因大概在于他的有恃无恐吧。
他们这帮街边小混混,真要拜祖师爷的话恐怕就是上个世纪末香港古惑仔片当中的陈浩南了。
这些小混混压根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黑,他们就按照电影里面那一套标准来做的,动不动喊打喊杀,身上纹着纹身,提着西瓜刀,自以为是什么英雄好汉,事实上就只是一堆蛀虫。
这些家伙不**律,不讲道德,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讲义气。
聂喆之前的举动把这些家伙吓的胆寒,可当情绪缓和一阵之后,他们就会觉得自己竟然被这样一个年纪那么小的家伙吓成这样是一种耻辱!
尤其是当知道事情已经不可为,警察已经上船了之后,这些混混们大概不会想到聂喆竟敢当着警察的面对他们痛下杀手,所以一个个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他们当中这些人,不少都是进过局子的,蹲监狱,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而是一种荣耀。
所以当他们知道自己要蹲班房之后,潜意识的就要做出点事情,起码要丢下几句狠话。估计那野狗也是这么想的,其他人都被聂喆吓的屁滚尿流,可他最后却能跟这个家伙拼上一拼,这件事情说出来,在监狱里面也就是一种资本!
但是他没想到,聂喆从来就不是什么按照正常套路出牌的人,他的话只是威胁,可却威胁到聂喆最害怕的地方,最后一怒之下……
只能说,是他自己找死!
聂喆这一觉睡的舒舒服服,梦中的场景也丝毫没有让他有所动摇,因为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出手的理由。
他没做错……
第二天聂喆神清气爽的回到学校,安宁果然没有来上课。
的确,以安宁的家世,出了这种事情,肯定会对她进行严加保护,而且受到了一定的惊吓,在家歇息几天也是很正常的。
中午放学的时候聂喆就前往了时冉那里,除了打听一下安宁的消息以外,更重要的一个目的……聂喆的确很好奇,自己这位姐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可以让特警部队对她如此的听命?就连自己杀了人这么大的事情都被她一句话给揽在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