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符合几个条件。第一,家境要丰厚,即便不是上上之家,但至少也能衣食无忧。不然,这个人无法接触县衙;第二,这个人要有声望,还得有些好名声;第三,他可以进出县衙,而不被人怀疑……”…,他的确是发现了鱼吻铜镇的下落,可很不巧,冯县令突然把这铜镇,交给了陈升。于是,冯县令死后,这个人找不到铜镇的下落,而不久又来了新县令。
几位县令离奇被杀,而徐州也陷入兵荒马乱,再也无人顾及海西。
这个时候,是寻找铜镇的最好时机。但他怎么寻找呢?这需要有人留在县衙,又不能被怀疑。”
“麦成!”
濮阳闿脱口而出!脸色大变。
曹朋笑了,“看样子!濮阳先生对这个人的印象很深刻嘛。
一个牢头禁子,留在县衙里,从理论上而言,再合适不过。他身份地位都不算太高,留在县衙中,也不被人怀疑。当初咱们到海西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麦成在县衙里,做什么?”
濮阳闿似有些激动,站起来在屋中徘徊。
“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麦公乃先帝时太中大夫!也是个颇有道德的人。他怎么可能……”,…”
“濮阳先生!我还没有说完。你且坐下来!慢慢听我说!”
曹朋起身,搀扶着濮阳闿又坐下。
“你说!”
濮阳闿稳了一下心神,平静下来。
曹朋又给他到了一碗姜汤,觉得自己的思路,似乎一下子通畅了很多。
当**时!常有案情分析的环节。说穿了,就是把破案的思路说出来,由大家拾遗补缺。
曹朋此前一直把这件事憋在心里,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
现在!濮阳闿在。
他的人品,他的德行,可以信得过。
曹朋和他一番倾诉之后,顿感自己的思路,又清晰了。
一个又一个的环节,呼之欲出。
曹朋道:“说实话,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麦大夫身上。我怀疑的人,是王成!”
“王成?”
“对!“曹朋点头,“就是王成。
当初我们到海西的时候!王成是第一个主动登门拜访咱们的人,同时也是他!对外宣称咱们要打海贼!要征召兵士乡勇。结果呢!造成了海西全县对咱们的抵触情绪。我当时就在唉想!王成为什么会这么积极?陈升死后,他又一次询问,我们何时平剿海贼,这让我感觉,他对打海贼,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为什么?王成与海贼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仇恨。
如果我换一个角度考虑。
一开始他宣称我们打海贼,是要孤立我们,让我们无法留在海西?”
曹朋说到这里,笑了。
“他想要把我们赶走。”濮阳闿眯起眼睛。
王买这时候,似乎也听懂了,“阿福!照这么说,王成第二次打听!其实是想要打探虚实。”
“对!”
曹朋正色道:“他必须要弄清楚,咱们的目标。”
“友学,你接着说。”
“从现在开始,我做出一个假设。
王成知道,鱼吻铜镇不在县衙。但他又担心,咱们在海西做大,会影响到他挖掘宝藏的计划。所以!他必须要弄明白咱们的想法。同时!他还想要确认一下,鱼吻铜镇究竟流落何处。”
曹朋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端起碗,喝了一口姜汤,润了润嗓子。
他在麻纸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圆圈,在最后一个圆圈里,填下了奇巧淫技四个字。
“我刚才一直没想明白,王成送我那么多破烂,是什么意思。
虎头哥说了一句话,让我突然醒悟过来。他说这鱼吻铜镇,也是奇巧淫技。王成对外宣称!家父是隐墨矩子!所以我也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并要求那些商贾搜集家中的事物,送给我把玩”不是我想要,而是他想要!他想要看看,鱼吻铜镇是否藏在商贾们的手里。
但结果………………他并不知道,鱼吻铜镇,就在我手中”!
“所以!你断定这个王成,有诈。”
“恩!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不对不对,王成是王成!麦成是麦成…”麦成是麦大夫族人,他留在县衙,是麦大夫所使。
这两者,似乎没有联系吧”!
曹朋提起笔,在写着王成名字的圆圈上画了一道,和写着麦熊名字的圆圈!连在一起。
濮阳闿的脸色!非常难看。
连连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濮阳先生,麦大夫有多久,没有露面了?”
“呃,很久”!
“上次我姐夫去麦家拜访!麦大夫也没有出现,对不对?”
“没错。”
“按道理说,新任县令拜访本地缙绅!即便是身体不适,也会露一面才对。这是